“驚吓還差不多。”
季司予聽得有點酸,輕哂,“那套房子代表了我第一段失敗的婚姻,人家錫婚,買這種房子不太吉利,容易影響夫妻感情,回拒掉。”
“……”
李齊從來沒聽說過買房子還有這種忌諱,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,到底要哪種買家才能讓季司予滿意?
他大着膽子問:“季總,您是不是……不想賣掉那套婚房?”
季司予義正嚴辭的反駁:“不賣掉,我留着以後當古董?”
李齊早已看透,“因為那棟婚房有跟少奶奶一起生活過的氣息和痕迹,所以您其實是舍不得吧?”
季司予微怔,不說話了。
李齊見好就收,轉移話題問:“二十分鐘後,您有一場項目會要開,需要幫您延後嗎?”
“不用。”季司予收斂思緒,不再想跟鹿晚星相關的任何事,理了理西裝袖口,下車。
之後的四五天裡,鹿晚星難得清靜。
季司予沒找她賠償魚的事,甚至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,生活好像恢複了沒有某人鬧騰的舒心日子。
臨近下班點。
溫硯禮坐在鹿晚星的辦公室裡,看着她親自做現磨咖啡,一雙桃花眼滿是欣賞。
一杯咖啡煮好,鹿晚星微笑着遞給他,“溫先生嘗嘗。”
他輕抿一口,毫不吝啬誇贊,“味道不錯,我很喜歡。”
想起正事,他又問:“再過幾天就要開庭了,晚星會緊張嗎?”
“有一點。”
她害怕官司會輸,無法替父親洗清冤屈,但轉念一想,就算一審失敗,也還能上訴二審,還有機會,她又沒那麼緊張了。
“我相信溫先生挑人的眼光,越京律師雖然年輕,但他很厲害。”
溫硯禮嘴角勾起,“晚星都這樣說了,我和越京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,會全力以赴。”
下班時間,溫硯禮又約她一起吃晚餐。
天氣越來越冷了,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起初雪,鹿晚星想吃羊肉火鍋暖暖身。
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鹿興科技,卻在樓下看到那台熟悉的黑色布加迪赤龍,嚣張地停在溫硯禮那台銀灰色柯尼塞格前面,屁股将柯尼塞格抵死了,前車不挪走,幾乎開不出去。
鹿晚星眉頭皺起,下一秒就看見季司予下車,随意又挑釁地坐在柯尼塞格的引擎蓋上,雙手插兜,滿眼都是狂妄冷傲。
“你來幹什麼?”鹿晚星的語氣不怎麼好。
溫硯禮也說:“季總,離了婚還總在前妻面前晃,這可不像你。”
季司予語氣散漫,“有些人真是愛管閑事,是不是糞車經過他身邊,他都要拿勺子嘗嘗鹹淡?”
他又看向鹿晚星,“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,我才懶得搭理你,給你兩個選擇,跟他去吃羊肉火鍋,還是跟我走?”
這個問題,鹿晚星幾乎不需要猶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