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問題,鹿晚星幾乎不需要猶豫。
她紅唇微張,正要回答,季司予像是預判了她的選擇,先一步說:“你不用急着回答,走到我身邊來,我隻說一句話,說完你如果選他,我絕不逗留。”
古裡古怪,但看他眉宇間藏不住的嚴峻神色,又像是真的有什麼大事。
她警惕,“你說。”
“隻跟你一個人說,閑人免聽。”
她看了溫硯禮一眼,溫硯禮眉心微蹙,也在看她。
她半信半疑走過去,湊到季司予身邊,聽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話。
就這一句話,她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,立刻說:“我跟你走。”又回頭看向溫硯禮,“溫先生,我有點急事,下次有空再……”
話沒說完,季司予不耐,牽起她的手腕,打開布加迪赤龍的副駕,将她塞進車裡,“别廢話,少約兩頓飯又餓不死他。”
溫硯禮還站在原地,臉色不太好看,季司予明顯是故意搶人,讓他難堪。
偏偏季司予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,上車前還故意沖他挑眉,薄唇勾起的弧度嚣張至極。
深踩一腳油門,布加迪赤龍在非常炸街的轟鳴聲中飛速駛離。
路上,鹿晚星雙手抓緊安全帶,語氣擔憂:“你剛剛說爺爺回國了,出事了是怎麼回事?”
季司予收斂平時的散漫,正色解釋起來。
鹿晚星認真聽着,整顆心都揪緊了。
這趟回國,季司予的父親季德也跟着回來了,聽季德說,老爺子是不小心腳滑,從樓梯上滾落,成了高位癱瘓,醫治過程中又中了風,已經不能正常說話。
鹿晚星不太相信這一切都是意外,“出國之前,爺爺的身體明明挺硬朗的。”
季老爺子之前每個月都會體檢一次,除了一些老年人必然會有的骨質疏松等問題,沒什麼大毛病,去一趟國外回來,人突然就癱了。
季司予單手執方向盤,黑眸嚴肅,沒有說話。
不多時,兩人回了季家莊園。
韓鳳妍面色焦急,等在莊園門口來回踱步,見季司予是和鹿晚星一起回來的,她的表情當時就垮下去了。
“司予,你們現在已經沒什麼關系了,你還把她帶回來幹什麼。”
季司予答得随意:“韓女士不想見她,爺爺想見。”
韓鳳妍很不爽,看向鹿晚星的眼神很尖銳。
“醫療團正在給老爺子的身體做全面檢查,恐怕要等一會。”她支開季司予,“司予,你爸進了老爺子的書房找什麼東西,挺可疑的,我說話他不聽,你去看看?”
季司予沒有猶豫,擡腳就進了莊園。
韓鳳妍銳利的視線再次看向鹿晚星,“你可以走了,季家不歡迎你。”
鹿晚星繞過她,往莊園的方向走。“我不需要你歡迎,我隻是來看爺爺。”
離婚的事,當時鬧得那麼大,害季氏虧了不少錢,她心裡對季老爺子有愧,驟然得知老爺子在國外出事,更愧疚了。
韓鳳妍卻像是被踩中了尾巴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“你為什麼非要見老爺子?你是不是又想跟老爺子告狀?鹿晚星,你要是敢在老爺子面前惡意诋毀我,我饒不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