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聽清,“什麼?”
後悔了。
這輩子簽過最沉重的字,就是離婚協議。
做過最錯誤的決定,就是同意離婚。
他就應該纏着她,怨也好,恨也罷,一輩子跟她不死不休。
猶記得鹿晚星說過,離婚誰後悔誰是狗。
腦子已經疼得不太清醒,他壓着羞恥心,輕輕掀唇。
“汪——唔!”
剛發出一個音節,嘴被一大塊布料堵上,再纏上幾圈膠帶,封死。
小混混不耐煩,“叽叽歪歪,沒完沒了了還,要不是急着轉移地盤,非得把你全身骨頭砸碎,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在這撩妹。”
鹿晚星也沒能幸免,被膠帶封了嘴。
後備箱嘭地一聲重重蓋上,小混混快速摘下假車牌,換另一個假車牌。
狹小的密閉空間滿是濃厚的血腥味,那是季司予的血,周遭都透着一股即将死亡而絕望的氣息。
鹿晚星不知道季司予帶的人是保镖,還是警方,但她知道,隻要這群人成功轉移陣地,等待救援隻會更難。
一群人迅速上車,點火踩油。
刺耳渾厚的轟油門聲後,面包車駛動。
嘭——
幾秒後,一聲巨響。
鹿晚星隐約聽到坐前排的人在說:“大哥,爆胎了!”
“他媽的。”刀疤男罵了句,快速冷靜的想出解決方案,“立刻下車,引爆這輛車,所有人往不同方向撤離。”
引爆,是想讓他們跟這輛車一起被燒焦嗎。
随着幾道大力關門的聲音,鹿晚星嘗試着挪動腿的位置,雙腳去踹後備箱蓋,膝蓋随着她不停踹的動作,每次都會頂到季司予的腿。
季司予俊臉慘白,額間挂滿成串的冷汗。
起初他被頂得哼哼兩聲,虛弱細微的哼唧聲聽上去不像是疼痛,有點嬌,有點鈎,引人遐想。
被鹿晚星瞪了一眼警告,漸漸就沒了動靜。
外頭安靜得可怕,不知道那群人跑了沒有,不知道這輛面包車什麼時候會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