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予翻開自己手機，給她看電子調查資料，還有部分偷拍到鹿氏老員工進溫氏大樓的畫面。
他黑眸幽怨，仿佛在無聲控訴“看看你的好男朋友，到底都幹了什麼”。
生怕手機屏幕太小，鹿晚星看不清楚，他在旁邊指點着，“這頁是跳槽到溫氏的人員名單，不完全統計。”
鹿晚星氣息越來越凝重，一言不發。
依稀記得那群老員工集體鬧離職的時候，她逮着一個還算老實的雷經理詢問。
老雷告訴她，是有一個大企業高薪挖他們過去，還說鹿氏集團不出半個月就會被破産清算，到時候會連員工工資都發不起……
——“鹿總就别亂猜了，等我将來去任職，鹿總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溫硯禮鞍前馬後的幫她，溫氏卻在對鹿氏使商戰手段？
記得那件事後沒幾天，溫硯禮就親自來鹿興科技找她，提出收購鹿興科技，替她打那場仗……
她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。
季司予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：“早就跟你說過，他這人心機深得很，不要跟他走太近。”
“這還隻是初步查出端倪，誰知道他在背後幹了多少事，季家和我才是那個背黑鍋的，有苦說不出。”
他眸色漆黑，慢條斯理道：“現在知道了真相，你怎麼打算？”
鹿晚星張了張紅唇，不等她說話，他又說：“這種男朋友，不分留着過年？”
他那張嘴叭叭的，鹿晚星好半天插不上話，食指戳開他的腦袋。
“溫氏财團又不是硯禮一個人說了算，挖人而已，有執行權的高層董事都可以做到，溫氏所作所為，并不能全部歸結成他的錯，這些證據說明不了什麼。”
并不是為溫硯禮開脫，她是理智的。
季司予薄唇緊抿，憋悶着，嘴裡苦澀。
鹿晚星看時間，趕人：“硯禮快到了，你走吧，我會找機會試探他。”
“有什麼好試探……”
再放任幾天，說不定他們就要見家長了，婚事一旦定下來，麻煩事更多。
季司予心口堵着狠，這口氣不宣洩出去，便食不下咽，夜不能寐。
他打定了主意，“我不走，我等他來，親自質問他。”
鹿晚星蹙眉：“你瘋了？”
“如果你還是信他，不信我，那我……不再打擾你。”
見他目光非常堅決，鹿晚星沒再說什麼。
約莫三五分鐘，溫硯禮打着導航找過來，看到了長凳上的鹿晚星，也看到了季司予。
眼神變化了下，再次看向鹿晚星時，他眸色柔軟，拿出一束黑紅玫瑰，“來的路上買的，抱歉，讓晚星久等了。”
鹿晚星一向是個體面人，接了，“謝謝。”
三人之間，氣氛有點微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