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自我心理暗示,他下台了。
接過我遞去的礦泉水時,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指尖,溫熱的觸感莫名叫我不自控地臉熱。
霍嶼敏銳地捕捉到了我的變化。
這一次,他直截了當道:
「你臉紅什麼?不要對我産生越界的想法。我有喜歡的人,她馬上就回來了。」
5
那個女生,叫陳夏。
書房裡,有她和霍嶼的合照。
照片裡,陳夏舉着那個晴天娃娃,兩個人笑得很燦爛。
現在那個晴天娃娃,一直綁在霍嶼的輪椅上。
司機王叔告訴過我,陳夏是霍嶼最好的朋友。
「她在美國念預科,就暑假回來一下。」
升高二的那個暑假,我見到了她。
晚上的家宴,陳夏一直手舞足蹈地講述着美國的趣事,霍嶼則托腮看着她。
我第一次在霍嶼臉上看到了笑意。
問及我這個外來者時,霍嶼解釋得淡然。
「我沒想要陪讀,但是拗不過爺爺。」
暑假的頭一個月,霍嶼一直很開心,複健也更見效果。
有一天,左腿甚至成功地站立了幾秒。
雖然疼得滿頭大汗。
打破這份快樂與甯靜的,是陳夏。
她的男朋友從國外跟來了,是個高大的美國人。
蟬鳴燥熱的午後,一巷之隔的陳家院子裡,陳夏和他在泳池邊嬉鬧、擁吻。
霍嶼坐在霍家高高的露台上,看了全程。
然後,他把自己關在音樂室,掀翻屋頂一般把音樂聲調到最高。
飯菜送了六輪,他一下沒動,最後全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