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員蹲下,撿起玻璃碎片,放入透明的證物袋。
“帶回局裡。”
文笙坐在詢問室的椅子上,一直不說話。
女記錄員給了她一瓶水。
隔壁的兔女郎和華達經理錄完筆錄,隊長走進來,“馬明昭在監護室,暫時沒有生命危險,至于是正當防衛,還是防衛過當。”他翻筆錄,“證人的證詞是防衛過當,你負刑事責任。”
她死死地握拳,“他們是一夥的,我當時準備離開,但是保镖給我攔下,我找服務員,服務員也沒有管,沒有一個人幫我。”
“包廂沒有攝像頭,你的口供和證詞有出入。”
這種是最棘手的,假如證人聯合作僞證,證明提前串供了。
隊長蹙眉,“有家屬嗎?”
她拳頭松了緊,緊了又松,沒出聲。
一名警員這時推開門,“傅懷峰的公子來了。”
蜷縮在椅子上的文笙不禁一抖。
“他竟然親自來了?”隊長繞過審訊桌,出門迎接。
空曠的走廊響起皮鞋的落地聲,文笙回頭,看到風塵仆仆的傅時延。
他披着黑色羊絨大衣,黑長褲,稍顯病态的一張蒼白面孔,整個人陰郁肅穆。
傅時延掃了一眼破爛狼狽的文笙,一隻腳什麼都沒穿,粘着玻璃碴的襪子勾在腳趾,已經沒法穿了。
他解了紐扣,脫下大衣,從背後裹住她。
一股寒氣,刺激得她一哆嗦。
“何隊。”傅時延徑直走向隊長,“什麼情況。”
“猥亵。”
他面色一沉。
何隊也瞧明白玄機了,“傅公子不是替分公司的下屬過來,是替這姑娘過來的?”
傅時延撣了撣衣袖的雪霜,“何隊,借一步講話。”
何隊領着他去了拐角的一間詢問室。
幾分鐘後,傅時延從裡面出來,面目鎮靜如常,手上夾了一包沒拆封的煙,另一手攥着一枚純金打火機。
何隊拿着口供和諒解書緊随其後,吩咐下屬警員,“去一趟醫院,如果家屬肯私了,在上面簽字,賠償開個價。不肯私了,傅家要求上級插手,我辦不了。”
傅時延慢條斯理撕開煙盒的包裝,牙齒叼出一支,又遞給何隊一支,壓下打火機的滑輪。
何隊一驚,“我自己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