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場配備了十台送客車,凡是喝多的,私人司機沒來的,華家統一護送回家。
“有司機,不麻煩了。”傅時延斯文有禮。
後排黑漆漆的,華夫人借着前排微弱的光打量文笙,比傅時延的眼睛紅,是情動的潮紅,小女人的風情。
“文笙也喝酒了?”華夫人存了個疑影兒,沒忍住開口。
文笙一僵。
她現在褲子是濕的,冰融化成水,滴滴答答地淌在座椅,她勉強坐直,“喝了半杯。”
“笙兒的酒量差,這麼多年沒長進。”傅夫人笑,“回傅家住吧。”
文笙正要答應,傅時延攔了一句,“我送她回宿舍。”
她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。
不自覺焦躁起來。
今晚已經失控了。
再獨處,一切會更失控。
她和傅時延的關系如同一團亂麻,不理不行,越理越亂,除了逃避别無他法。
傅夫人坐上送客車,在十字路口拐了彎。
傅時延系好紐扣,也下了車。
他倚着車頭,拿出煙盒。
在警局抽過兩支,再沒碰過。
橫向的停車場是西北方,風口呼嘯,他撥開打火機的防風蓋,點燃一支。
煙頭的火星吹得忽明忽滅,他右手攏了攏,深吸一大口。
激烈的喘息聲悶在喉嚨,汗液在風裡散去。
文笙望着他的背影。
這六年裡,她第二次看到傅時延抽煙。
點火的姿勢很生疏。
又格外的迷人。
邪性的,堕落的,錯誤的迷人。
傅時延平複着,卻平複不了。
隻抽了一口,便扔掉那支煙,拉開車門,俯身吻住她。
他沒有坐,大半的脊背暴露在車外,膝蓋跪在座椅上,最大限度彎下腰,西褲褶皺蔓延進他下腹的陰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