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延環顧了一圈,“文笙,你出息了。”
她垂眸。
男人的影子很長很長,也很冷很冷。
“就住這裡?”
文笙不吭聲。
“是傅家的天塌了,還是我破産了?”傅時延反手扯了領帶,扯的力道大了,襯衫扣崩開兩顆,掉在地闆上,刺骨的尖銳。
“為什麼搬出宿舍。”
她仍舊不吭聲。
傅時延其實也猜到幾分。
她那所學校是末流一本,專業比較雜,金融系、外語系和體育班是出名的亂,金融系有錢,外語系有顔,體育班有體力。
哪個學生被異性的豪車接送,哪個家境差卻渾身名牌,是同學議論的焦點。
傅夫人任職校長的時候,管理嚴格,去年她退休,新校長接班,内部處于變動調整的階段,體育班竟然曝光了一個“七仙男”組合。
七名體育生在會所兼職男公關,女朋友比親媽歲數都大。
傅時延頻繁去她學校,正是擔心她缺錢誤入歧途,或者被長相好的小男生騙了。
二十出頭的男生會奉獻情緒價值,會搞浪漫,戀愛經驗少的小姑娘容易迷失。
傅時延擺弄着打火機,“金茂府那套大平層,你搬進去。”
文笙掀眼皮,又耷拉下。
他皺眉,“出聲。”
沒反應。
傅時延捏住她下巴,操縱她擡起頭,不耐煩又重複了一遍,“出聲。”
“我找新工作了,預期薪水比萬利高,我會租環境好一些的房子。”
文笙的臉被他捏得泛紅,嘴唇也撅起,發音含糊不清,卻不肯屈服他。
“不上學了?”他手勁小了。
“實習上課,不耽誤。”
傅時延徹底放開她,慢條斯理坐下,注視着她翻箱子,換拖鞋,紮頭發。
她不理他,他亦不理她。
好半晌,他摘了腕表,擱在茶幾上,“正式見過面了,對程嘉興滿意嗎。”
文笙和程嘉興沒太接觸,至于滿不滿意,她形容不上來,“他應該不滿意我。”
“那你滿意他了?”傅時延不喜不怒的,“送他下樓送了那麼久,聊什麼了。”
如果坦白沒聊,估計傅時延不信。
可事實就是沒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