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事實就是沒聊。
文笙索性沉默。
“一廂情願?”
她繼續沉默。
傅時延沒再說什麼,将空調溫度調到30度,蓋上大衣,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。
要過夜的意思。
文笙直愣愣,“你不走嗎?”
“我倒要看看房間有多舒服,你不舍得搬。”傅時延翻了個身,背對她。
他習慣側卧,平躺百分百失眠,習慣枕高枕頭,習慣焚着安神香入睡,習慣漆黑不開燈,習慣蓋毯子,不蓋棉被、真絲被。
這是文笙在傅夫人和傅家保姆的口中,無數次日積月累掌握到的關于他的訊息。
文笙早晨六點鐘起床。
傅時延依然在沙發上睡覺,大約沒睡着,眉頭緊鎖。
情侶酒店一整夜沒消停。
隔壁205上半夜叫,207下半夜叫,男的叫完女的叫,文笙中途去衛生間,叫得正激烈。
傅時延自然也聽得到。
他這樣矜貴的男人,高端教育,高等階級,這輩子沒住過這地方,也沒經曆過這硝煙四起的陣仗。
文笙莫名好笑。
她蹑手蹑腳關上衛生間門,洗漱,化妝,吹頭發,穿了一條月牙白的針織連帽裙,套上粉色棉服,照鏡子梳發型。
半丸子頭,半披發。
外面風大,腦後固定了一枚珍珠發卡。
收拾完,傅時延也睜開眼,倚着沙發背喝水。
他短發淩亂,衣襟大敞,皮帶潦草搭在扶手上,西褲壓得松松垮垮,褲鍊褪下一截,隐隐露出深藍色的内褲。
微醺。
頹靡。
又野性。
文笙蓦地想起黎諾說過,男人那部位像含羞草一樣敏感,“禁欲久了”和“第一次開葷”這兩類男人,是幹草地,一觸即燃;“鐵杵磨成針”和“先天不足”這兩類男人,是幹旱地,寸毛不長。
文笙不清楚傅時延的初夜發生在什麼年紀,給了誰。
但根據他的實力,是幹草地無疑了。
這一夜,夠折磨的。
“去哪?”他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。
“面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