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爾秘書部的實習生開展為期一周的培訓,今天先清點人數,發工服、工牌,分配崗位内容,明天乘坐大巴出發,去外地集中培訓。
寝室洗手間的水管壞了,管道不停噴水,文笙拎了水盆去一樓公共洗漱房洗頭發。
洗漱房在室外,頂棚是水泥糊的,南、北有牆,東、西是出口和入口,搭建了一個長方形的筒子平房,最近氣溫低,水龍頭凍了,水不熱,文笙哆哆嗦嗦洗完的。
宿管阿姨拖了一個垃圾袋,經過洗漱房門口,“文笙!你哥哥!”
她弓着身擰發梢的水,“我哥哥?”
“大高個,你發燒送你回宿舍的!”
文笙馬上直起腰,水珠沿着額頭淌下,她用毛巾胡亂一擦。
傅時延靠着一棵歪脖子槐樹,樹後是結了冰的情侶河,他穿了白色大衣,系着深色的格子圍巾,在打電話。
時不時瞥一眼這邊。
陽光溫暖,照得他英氣剛毅的棱角也柔和了不少。
文笙繼續擦頭發。
他打完電話,手機揣兜裡,走過來,“沒看見我?”
“看見了。”
“宿舍樓下怎麼沒有你的車。”
傅時延那輛奧迪a6她一直沒開過,還在4s店,催她去取車了,但傅家這幾天事情多,她沒騰出空。
“我下周二取車,要出差。”
她端起塑料盆潑了水,盆立在牆根,轉身要走。
傅時延拽住她,“為什麼沒住老宅?”
文笙小聲,“傅叔叔和傅阿姨沒在家。”
他微眯着眼,帶點危險,“避嫌是嗎。”
“再有出格的,被保姆撞見了”她愈發小聲了,“會向傅阿姨彙報的。”
又一通電話打進來,傅時延直接摁掉。
“學校你最好也别來了。”文笙偷偷看他反應,又怕,又慌,“傅阿姨懷疑是我班裡的女生,萬一她調查,查到我”
男人神情不大好,陰森森的,不過他抑制住了,“耿世清提前回本市了。”
文笙所有沒講完的話哽在喉嚨。
堵得她一陣懵怔。
“中午耿家夫婦到傅家做客,我接你回去。”
她仿佛被幾顆釘子釘在原地,血液一點點涼透,完全動彈不了。
傅時延神色依然是清清淡淡。
文笙的印象裡,他貴公子的氣度從沒崩塌過,更沒失态過,床上動情之際的粗犷猙獰不算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