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世清坐下,左邊是耿夫人,右邊是文笙,他低聲問,“你吃什麼菜,我幫你夾。”
她隻夾面前的冬筍,筷子幾乎沒伸出去過,“謝謝。”
磁場是非常玄妙的。
文笙對耿世清沒好感。
一共相親了三個男人,程嘉興是唯一一個,她盡管不喜歡,也不反感的。
保姆盛湯的工夫,餐桌底下微不可察地發出摩擦響。
文笙褲口彈動,隐約被頂了一下。
很輕的動作。
她撩眼皮,恰好迎上傅時延的視線。
是他踢的。
男人面無表情,又仿佛積蓄了千言萬語。
在伺機堵她。
“耿先生,耿夫人,我去洗手間,失陪。”傅時延撂下餐具,走出餐廳。
文笙心口狂跳。
她環顧一圈,趁所有人不注意,晃灑了果汁。
“傅阿姨,我去清洗。”
傅夫人對她是毫無戒心的,“時延在客衛,你去後院洗。”
後院有一間陽光房,搭建的玻璃吊頂,種植了不少觀賞菊,花園中間是水房,有水池和休息台。
文笙洗幹淨胳膊粘膩的污漬,正想偷偷溜去客衛,門這時打開,傅時延擠進來,又迅速關上門。
她杵在水池邊,透過鏡子,和他對視。
好半晌,他問,“合眼緣嗎?”
文笙搖頭。
又覺得自己太矯情了,合不合眼緣根本不重要,重要是傅家的态度。
傅家認定合适她,便合适。
“日久生情。”傅時延靠近她,擰開水龍頭,嘩嘩的流水聲中,他俯下身,唇抵在她脖頸,“戀愛談感情,結婚談條件,隻要條件匹配,結了婚慢慢培養其他,興許你會愛上你的丈夫呢?”
文笙眼眶發紅。
男人氣息咫尺之遙,侵略她,包裹着她。
熟悉又冷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