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事結束了團建,要去市區上培訓課,岚姐指揮所有員工坐上大巴車,找到傅時延的座位,“傅總工,文笙參加下午的培訓嗎?”
文笙放下刀叉,想要歸隊,傅時延用紙巾擦了擦嘴角,“不參加。”
她一愣,又坐回去。
岚姐識趣,不多問,“那麻煩傅總工送她回酒店了。”
傅時延攥着水杯,目光在文笙臉上,“吃飽了嗎?”
她點頭,“我們秘書部培訓有考核,成績不合格扣實習工資。”
“晚上我給你補課。”
文笙心口一跳。
晚上
他要補什麼課。
“專心吃。”傅時延又敲她的盤子,“别琢磨亂七八糟的。”
“文笙怎麼上班了?”大伯父勉強吃了一些意面,甜品幾乎沒碰,“不讀書了?”
“讀大三,實習賺生活費。”
大伯父習武,軍事化氣場,不怒自威的模樣,文笙不由畏懼,整個人乖巧溫順。
問什麼,答什麼。
大伯父總結,“小姑娘要強,文家的家風不正,倒是傅家教養得好。”
文笙雙手蜷了蜷,垂下頭。
文衡波的污點,是一輩子洗不清了。
誇她,要損一損文家,嫌她,更是鞭屍文家。
中午起了大風。
街口在挖溝渠修路,飛揚的塵沙中,一個穿休閑裝的男人從商務車下來,腿長,闊步,挺拔。
揚塵散去,傅時延眯了下眼。
“程總工。”他緩緩起身。
大伯父也起身,和顔悅色的,“是嘉興啊!巧了,時延在,你也在。”
程嘉興姿态謙卑和大伯父打招呼,又和傅時延握手,看了一眼餐盤内的食物,“我記得傅總工不愛吃西餐,愛吃江浙菜。”
“時延改口味了,愛吃京魯菜了,在什麼地方入鄉随俗嘛。”大伯父大笑。
程嘉興沒落座,傅時延也站着,“程總工要請客嗎?”
“當然,我知道一家中式餐廳很出名,大伯父一起賞個臉。”
文笙猶豫了一秒,端端正正起來,“程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