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猶豫了一秒,端端正正起來,“程先生。”
程嘉興打量她,“你衣服這麼薄,不冷嗎?”他解開外套拉鍊,剛要給她披上,傅時延攔了。
“她有。”
說完,眼神一掃她。
文笙馬上打開袋子,拿了一件煙粉色的毛衣坎肩,正好配她的白色長褲。
“是我多此一舉了。”程嘉興重新穿好外套,“有傅總工照顧,文笙不會凍着。”
坐下聊了幾句,大伯父的司機過來接他,傅時延親自送他上車,又寒暄告别。
車駛出路口,沒了蹤影,他回到餐廳,“中餐不吃了,程總工有興緻殺一局嗎?”
程嘉興喝完杯裡的水,“奉陪到底。”
文笙不明白“殺一局”是什麼,直到進入射箭場,才明白殺一局就是“賽箭”。
專業級賽手的術語。
休息區的隔壁桌是兩對兒渾身名牌的年輕男女,男人們去射箭,女人們在喝茶,盯着2号賽場,“穿黑夾克的是程嘉興嗎?”
文笙聞言瞟她們。
“我不認識。”女同伴搖頭,“你認識?”
“家裡撮合過我倆。”
同伴不可置信,“你這樣漂亮,他沒同意?”
“他去南方考察了,根本沒見面。”女人語氣多多少少意難平,“愛情和姻緣是講究時機的,如果那天見面了,我保證搞定他。”
“喲!你夠自信的。”同伴打趣。
“男人嘛,相同的嗜好。”女人得意笑,“有真功夫,願意探索開發,男人是逃不掉手掌心的,他們最擅長因性生愛了。”
“你有功夫啊?”
“你忘了,我留學期間談過法國佬的,洋人在床上最火辣奔放。”女人更得意了,“那個俞薇,感覺她很死闆,不懂情趣。”
“是挺死闆的,我聽說洛芷厲害!”同伴擠眉弄眼,“她是名媛培訓班的優秀畢業生。”
文笙萬萬沒想到洛芷是培訓班出來的。
很多土大款暴發戶将女兒送去培訓,學習闊太禮儀,花藝,茶道,男人心理學,練出柔軟的身段兒,從頭到腳精緻高雅的一番包裝,再嫁入真正的官門、豪門,實現跨越階級。
雖然不入流,但總有不惜代價去賭一把的。
尤其家族有弟弟的,姐姐一飛沖天了,娘家也大富大貴了,起碼三代飛升。
“洛芷跟過傅時延吧?”
“跟了半個月。”女人見怪不怪了,“分手費是一輛勞斯萊斯。”
“洛家有錢,哪裡在乎一輛勞斯萊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