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延咬着煙,煙霧嗆,熏得他微眯着眼,“嫁耿家沒有商量餘地。”
“笙兒小姐可惜了,耿世清是狗改不了吃屎。”秘書輕輕關嚴房門,“不過二代子弟又有多少成大器的呢?碌碌無為混日子,不給父輩添亂,已經是好樣的了,像您和程家兄弟一樣出色,是家族的祖墳冒青煙了。”
“程嘉興有消息嗎。”傅時延重新穿好大衣,系着扣子。
秘書跟着他朝院子裡走,“程嘉興最近在應酬國外的考察團。”
“簽約了?”
“暫時沒有。利潤大,流程多,高管、中層幹部一撥撥扒皮吃回扣,程嘉興喂飽了他們,才簽得了。”
秘書打開後車門,傅時延沒上車,自己打開駕駛門,“我去買藥,你回公司,盯緊了程嘉興。”
傅時延再返回老宅,文笙睡着了。
床頭櫃放了一碗皮蛋瘦肉粥。
她上學那會兒愛喝這個,天天喝,喝不膩,兌醋,兌麻油,很奇怪的口味。不吃皮蛋的蛋白,隻吃蛋黃,保姆每次打碎四五個皮蛋黃,傅時延膈應這個,嫌腥。
他在床邊坐下,調亮了燈。
文笙迷迷瞪瞪睜開眼,開始以為是夢,回味過來,猛地坐起,“你怎麼在我房裡。”
傅時延一揚下巴,一兜子藥,在粥碗旁邊。
“你出去。”她驚弓之鳥一般,“傅阿姨在隔壁。”
男人脫了大衣,挂在椅背,襯衫一股煙味。
不濃,混合着潮濕的水汽,鑽入文笙鼻子,她心口一顫一顫。
他沒來得及換新襯衫。
這件髒了。
有耿世清的血漬。
“外面下雨了。”他徐徐開口。
今年立春的第一場春雨。
“你受傷了嗎?”文笙問。
耿世清磕了藥,又發情,力大如牛的,她目睹他撞傅時延,如同瘋狗。
“沒傷。”
傅時延一抻袖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