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李家族”有三子一女,這場婚禮的主角是長子,所以格外隆重,次子和幼子未婚,據傳女兒的婚禮規格不遜色長子,嫁的是美國一位副州長,定居在華盛頓了。
傅夫人挺别扭的,和“小李家族”相比,“大李家族”的後代沒什麼大出息,傅時延的表兄弟、表姊妹,一個個兒着了魔,追求真愛、追求自由,不肯聯姻,急得老爺子留下遺囑,李韻甯是長女,傅時延作為長外孫,肩負着李氏家族的重擔,必須服從聯姻,庇護李家的兄弟姐妹。
如今小李家族子孫滿堂,一代比一代輝煌,傅夫人壓力太大。
她和3号座椅的太太交換了位置,對傅時延下最後通牒,“笙兒訂完婚,你陪我去華家提親。”
“是。”他目視前方。
“你父親身份特殊,婚宴不在北方辦,回蘇州辦。”傅夫人立志揚眉吐氣,“預算上不封頂,蓋過小李家族。”
傅時延又答了一聲是。
“笙兒呢?”傅夫人欠了欠身,“訂婚簡約,結婚要隆重的,你喜歡西式的中式的?”
台上是正宗的西式婚禮。
有教父,鑽石後冠,潔白的婚紗,九層的黑天鵝蛋糕,可她不喜歡。
她的婚姻并不純粹。
面對耿世清也講不出所謂的誓言。
“我喜歡中式。”
傅時延望着儀式台,緘默不語。
“中式貴氣,笙兒适合大紅色的喜服,世清的腿不利索,喜褂喜袍正好遮住。”傅夫人心情愉悅了,“時延,你按照笙兒的喜好準備,3月訂婚,10月結婚,七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。”
文笙悄悄瞟他,他仍舊目不斜視,整個人一動不動,極端的平靜之下,仿佛是一潭由死海複活的深海。
漩渦四起,嘯浪激蕩。
“你記住了嗎?”傅夫人催促。
他略側過頭,“記住了。”
儀式進行了四十分鐘,禮儀小姐引領着賓客去宴席廳。
程嘉興朝傅夫人打過招呼,動作紳士拉開文笙的椅子。
耿世清不大樂意,“程大公子的座位是挨着我老婆的嗎?”
他明知故問,“耿公子的太太是?”
“文笙啊。”
程嘉興訝異,“恕我冒昧,我為什麼沒收到請柬?耿家如此看不起我程家嗎。”
“我沒舉行婚禮,你收什麼請柬?”耿世清嘬牙花子,懷疑他和自己對着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