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在車裡她表明态度,傅時延答應了,所以今天他格外冷漠,即使發生這檔子事,除了最基本的關心,他毫無感情,很清寡。
“大夫的醫囑是好好休息,訂婚儀式還如期舉行嗎?”
“不影響。”傅時延凝望窗外,地皮濕了,空中飄灑着細細的春雨,整座城市霧蒙蒙。
“我會警告耿世清,暫時不要碰你。”
文笙心口仿佛鑿開一個洞,狠狠漏風,吹得她從頭涼到腳。
沒有了血色和溫度。
“訂了婚,他為什麼不碰我?”她情緒失控,“耿世清會服從你嗎?”
“因為你身體不适。”文笙激動,傅時延卻異常平靜,平靜得過分,“我出面,耿世清不敢不服從。”
“他敢!”
男人偏過頭,深沉注視她。
“我下車。”她抹了一下眼淚。
傅時延沒反應。
文笙趴在他腿上,推車門。
司機拐彎,靠邊大喊,“文小姐——”
“鬧什麼!”傅時延拽住她,呵斥。
車内亮了一盞昏黃的小燈。
男人眉目森寒。
有怒意,有不耐煩,統統浮現在他臉上。
文笙不鬧了。
傅時延松開她的手。
她也望向車窗,她的臉在男人的後方,重疊了一部分,交纏映在玻璃上。
蜿蜒的雨痕将兩張臉劃得四分五裂,支離破碎。
像一出古老的,傷感的悲劇。
文笙眼眶通紅,“時延哥,求你幫幫我。”
傅時延一動不動,任由她抱、她哀求,不出聲。
她下巴抵在他肩膀,雨中的街巷彌漫着青灰色水汽,是别樣的風情。
而文笙所有的風情皆在這一抱。
傅時延胸膛隆起,腔骨鼓了鼓,他要講什麼,最終又沒講。
四十分鐘的車程,無比沉默。
他的沉默令文笙難以預料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