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保安室調出了監控,傅時延和文笙出現在3樓的婦産科。
1号專家診室,歐陽源。
耿家的二女兒生産大出血,是他主刀剖腹。
一天隻挂6個号,在婦科領域極具盛名。
市裡闊太太們的禦用醫生。
傅夫人問副院長,“文笙檢查什麼?”
副院長為難,“病人隐私不方便透露。”
“是懷孕嗎?”傅夫人心髒噗通噗通的,“你回答是與不是。”
副院長瞟了一眼旁邊的椅子,文笙驗血的時候,傅時延的司機就坐在椅子上,表面談笑風生,實際字字深意。
傅夫人和傅公子哪個都得罪不起,也沒必要得罪。
他橫了橫心,“您多慮了。”
似是而非的回答,傅夫人擰眉,正要繼續問,副院長倉促結束了通話,“抱歉,傅夫人,我接待家屬。”
電話挂斷,傅夫人反而冷靜了。
她并未驚動傅時延,她了解自己的兒子,他有一萬句話敷衍應付。
傅夫人悄悄去北房找文笙。
文笙洗完澡,一出浴室,傅夫人在梳妝台翻相冊。
翻到她初二過生日的照片頁。
一張全家福。
她在中間,左、右是傅懷峰夫婦,傅時延高大清俊,伫立在後排,雙臂展開,摟着父親母親,乍一看,也将她納入懷裡。
文笙笑得開心,他不笑。
二十二歲的傅時延,氣質格外深隽,意氣風發。
“你哥哥讀高中那會兒,在學校非常受歡迎。國慶啊,元旦啊,學校有文體活動,班主任替他報名,班主任的女兒給他搭檔。”傅夫人撫摸着相片,“後來你哥哥上大學,校長的女兒相中他了,那小姑娘活潑可愛,出身書香門第,成績也好,可我沒同意。”
傅夫人合上相冊,面向她坐,“笙兒,你猜我不同意的理由。”
文笙掀眼皮,四目交彙,傅夫人臉上有笑,眼底是空的,涼的。
她嘴唇阖動了兩下,萬分晦澀,“傅家有未來兒媳的人選了。”
“你很聰明。”傅夫人眼底這才浮起笑,“書香門第知書達理,但對于傅家,分量不夠。隻有華家、耿家,與傅家匹配。權勢,金錢,缺一不可。”
文笙心知肚明,傅夫人是在點醒她。
成為傅家名義上的養女,有一個高,已是她莫大的幸運,成為兒媳是癡心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