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記得幾個啊。”
“一個。”
虛虛實實的屏風遮擋了内廳的視野,依稀暴露出傅時延的輪廓,他挺拔伫立,一動不動。
華菁菁奇怪,“你怎麼不進來?”
傅時延從容不迫焚上一支煙,煙霧滲入屏風的孔隙,“抽完進來。”
“他在逃避。”華菁菁剝了一瓣橘子,親手喂給傅夫人吃,“您一定要幫我查出那個女人,否則我不安心。”
“時延懂得自己的身份,他不會胡來的。”傅夫人安撫她。
其實哪一任女朋友,摸查底細都無所謂,傅夫人擔心摸出不該摸的,造成大亂子。
華夫人之前對文笙起疑心了。
隻不過華家滿意傅時延,希望促成這樁婚姻,甯可稀裡糊塗,按下不提。
但結了婚,華家百分百出手為華菁菁掃清障礙。
傅夫人盤算好了,既然耿家的婚事黃了,送文笙母女去外省生活,時延的工作忙,心裡惦記她也沒時間追去,常言道見面三分情,年長日久見不到摸不着的,自然淡了,斷了。
先分開四、五年,時延有了孩子,夫妻感情牢固了,再安排文笙回本市,嫁個合适的,對時延有助力的。
傅夫人越琢磨,越舒坦,不費吹灰之力,解決了大麻煩。
“菁菁,你和時延婚後多關照笙兒,她過段日子去外省,有什麼不适應的,或是經濟難處,别虧了她。”
華菁菁眼神一晃,不露聲色笑,“我沒意見,聽您的。”
傅時延并沒抽那支煙,夾在指間,裝樣子,“哭了?”
“去療養院了。”文笙細聲細氣。
男人倚在玄關櫃上,盡量壓低聲,“我月初咨詢過主治醫生,你母親狀态不太好,調整了治療方案,如果沒效果,還是接回家,我在西城區有閑置的房子。”
她手一抖,眼淚撲簌簌掉下來。
接回家。
是等死了。
傅時延看着她,胸口一陣起伏,嘬了一大口煙,“生老病死是規律,你母親遭罪了八年,何嘗不是解脫。”
文笙安靜,掉一滴淚,抹一下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