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攥緊了水壺的提手。
“這麼會纏男人，現在不纏我了？”傅時延的唇似有若無抵在她臉頰，長出的胡茬刺刺拉拉，堅硬戳着她，“纏程嘉興了，是嗎。”
隔着單薄的襯衫，文笙也感覺到他的體溫和心跳，在靜谧的樓道裡，深沉，灼燙，一下接一下的律動。
“身子沒恢複，吃不消，你老實點。”他咬着她耳垂，一字一頓。
文笙蜷縮在他胸口，一動不動。
片刻，傅時延站直，“回傅家收拾行李，星期五送你去外地。”
她一驚，惶惶擡頭。
“你母親也去。”
星期五。
三天後。
“是傅夫人的安排嗎？”
大門上方是條狀的玻璃窗，有光亮滲入，映在傅時延眉間，他皺着。
“外地是哪裡？”
“五百公裡外。”
文笙心口一揪，“我多久回來。”
“年之内，不準回來。”他重新撥弄着打火機，“傅家什麼時候有孫輩了，你什麼時候回。”
她眼前一黑，險些栽倒。
堪堪抓穩了梯子，嘴唇抑制不住地抖着，“你和華小姐生下孩子我才能回來嗎。”
傅時延整個人形容不出的戾氣，他拽門出去，“對。”
文笙追出樓道，他步伐飛快，消失在電梯門。
華菁菁提了一盒宵夜，在華夫人的病房外等他，“你去什麼地方了？”
傅時延一邊解腕表，一邊進屋，“去樓下抽根煙。”
華夫人各種檢查折騰了一天，早早睡了，他看着監測儀的數據，把手表撂在床頭櫃上，“你先回老宅，我淩晨再走。”
“食堂沒什麼吃的，我買了炒飯和小米粥，你湊合吃。”華菁菁打開餐盒，“你在樓下抽煙？我瞧電梯分明是從樓上下來的。”
“抽完煙去樓上了。”
他回答得輕巧，卻是實實在在撒謊了，華菁菁一言不發注視他。
“你連小姑子的醋也吃？”傅時延笑，握了握她手，安撫性的，“程嘉興背後是程氏家族，他這次替文笙擋刀，我必須給程家夫婦面子。”
“程家夫婦是商場的狠角色，是要給面子。”華菁菁很懂拿捏男人，男人撒謊了，本身是愧疚的，女人越是大度，男人越是愧疚，會在其他方面彌補。一旦死咬不放，刨根問底，興許男人一沖動，破罐破摔了，傅時延這種高位的男人，更在意這點體面。
體面是權富夫婦的相處之道。
“其實文笙去外省生活，是好事。”華菁菁轉移話題，“你集團分公司的老總馬明昭，欺負過她吧？胡生恨她，耿夫人也是，遠離是非中心，反而安全。”
傅時延坐在陪護椅上，“馬明昭那件事，是有人害她。”他不露聲色，望向華菁菁，“你認為害她的會是誰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