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，“你擅自做主抓了耿世清，是給你父親在同僚中樹敵，外界議論沾了傅家統統沒好下場！你可以找耿家夫婦，勸耿世清投案自首，彰顯耿先生的深明大義，不包庇兒子。結果是相同的，過程也辦得體面了，你堂堂的集團總工程師，人情世故搞得一塌糊塗！”
傅時延胳膊伸入敞開的車窗，摸出香煙和煙灰缸，低頭點燃，眼皮卻上掀，注視着傅夫人，眼睛一眨不眨。
黑漆漆的。
獵鷹一般發亮。
“假如耿家包庇呢？”
傅夫人斬釘截鐵，“等你父親回來處理。”
“在這期間，耿世清狂性大發，又傷害了文笙呢。”傅時延咬着煙蒂，煙霧徐徐蒸騰，熏得他眯眼，凜然又驚險。
“傅家有保镖。”
“文笙住校。”
“傅時延！”傅夫人怒不可遏，“你存心氣我是吧。”
他雙手插兜，别開頭，唇齒上下一颠，颠掉了一小截煙灰，氣場幹淨利索，“已經抓了，您秋後算賬有意義嗎。”
傅夫人深吸氣，“笙兒的任何問題，有我和你父親出面解決，你隻負責護住菁菁，護她毫發無損，平平安安的。菁菁是你最親近的人，你和她共度一生，明白嗎？”
傅時延将半支煙摁滅在煙灰缸裡，沒搭腔。
商務車兜了一大圈，停在高架橋下。
傅懷峰下車，噓寒問暖關懷文笙，不過沒提耿世清這檔風波。
文笙也識趣，問什麼答什麼，不哭訴。
傅懷峰又打量傅時延，嘲他，也自嘲，“你外公立下遺囑，由你繼承李氏家族的企業，我不及你外公慧眼如炬啊，能看出你這麼有道行，翅膀這麼硬，不聲不響地處理了，甚至不通知我。你起碼交待一句，我有個準備，老耿打來電話，我完全蒙在鼓裡！
傅時延接過行李，塞在後備箱，默不作聲。
幸好文笙在場，否則他少不了又是一巴掌。
傅懷峰夫婦坐在後座，傅時延駕車，文笙在副駕位。
一路上，氣氛微妙詭異。
“笙兒，你哥哥照顧得你好不好？”傅懷峰忽然問她。
“哥哥照顧得好。”文笙不由挺直了脊背，“華小姐也很好。”
她主動拖出華菁菁。
表明這段時間是三個人相處。
雖然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刻意，至少打消傅夫人幾分猜疑。
“你哥哥有沒有和其他女孩子接觸？”傅夫人又問。
文笙手心開始冒汗了，“沒有”
“笙兒說沒有，我信。”傅夫人踹了一腳駕駛椅，“你妹妹懂事，你當哥哥的，更要懂事。”
傅夫人話裡有話，傅時延把持着方向盤，仍舊沒搭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