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夫人返回二樓,聽到傅時延吩咐秘書調查程太太,以及文衡波。
她推開門,“你為什麼查文衡波?”
秘書鞠了一躬,退出書房。
“當初案子結束倉促,重新了解一下細節。”傅時延不願多談,轉移了話題,“程太太呢?”
“嘉興走了,程太太自己留下有意思嗎。”傅夫人這口氣兒不順,面色仍舊不好,“你太胡鬧了!嘉興登門禮數周全,客客氣氣敬你茶,尊你大哥,你擺什麼譜兒。”
傅時延從椅子上起來,“我是服從您的安排,我又錯了?”
傅夫人疑惑,瞪着他,“安排什麼了?”
“您在醫院親口下令送文笙去外省,她跟了程嘉興,成了程家的長媳,怎麼去。”
他裝得像模像樣,噎得傅夫人面色愈發鐵青,“有合适的婚事,不送她去外省了啊。”
“您确定嗎?”傅時延含笑。
傅夫人一副深思熟慮,“送笙兒去外省一是躲耿家,二是菁菁住在老宅,她們相處不太和睦,我在中間為難,而且笙兒也沒地方住。如今嘉興喜歡她,她有主兒了,影響不了你和菁菁,萬一有什麼大風波,即使傅家不出面,程家會出手,我又何必非要送她走呢?好歹養了她八年,總有母女情分。”
傅時延神色平靜,像是全然不在乎文笙是留是走,“我已經訂完機票了,星期二中午起飛。”
“你取消吧。”
“不改了?”
咄咄逼人的陣仗,傅夫人實在挂不住臉兒,“不改了!”
“好。”他眼尾浮起笑意,“您可不要言而無信了。”
傅夫人扭頭,走出兩步,又駐足,“你是不是給我下套呢?”
“您多慮了。”他氣勢凜然,端端正正立在那。
“我警告你,不準讓菁菁受委屈了!華家在軍區根基深,多多少少對你有庇護。其次,華家越是下坡路,傅家越是重情重義,善待她們孤女寡母,你父親在仕途的威望更體面。有内部消息,上面打算升他一級,再退休。”
傅時延沉默。
“你記住了嗎?”傅夫人拔高音量。
他淡淡嗯。
“程家那邊,你親自去道歉,興許嘉興是你未來的妹夫呢。”
“先不急。”傅時延眼底湧動着一汪暗流,“我和父親聊聊。”
主卧裡,傅懷峰維持着仰卧的姿勢,一直沒動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