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氣他咬的牙印,也生氣他在書房軟硬兼施的态度。
傅時延遞出一張票,“下午四點。”
文笙接過,是《楊玉環》的首場巡演。
席,3号座椅。
六人的觀賞區,3、4号居中,是最佳c位。
估計是搶了文化局太太的票。
去年文笙很期待和他一起,今年,他有了名正言順的女友,是華小姐的男人了,相約出去,總覺得不對味兒了。
何況華小姐的敵意又大。
她塞回他手裡,“我車限号。”
“三點二十,宿舍西門接你。”傅時延手臂一搪,票還在文笙手上,末了,他補了一句,“我4号座的票。”
文笙不領情,“我有晚自習,英語補考沒過,背單詞。”
“你背了也過不了。”陽光濃烈,曬得刺目,他側身換了方向,“我看過你英語成績單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看的?”
傅時延言簡意赅,“送你回宿舍那天。”
她攥着拳,“你偷窺我隐私。”
“擺在枕頭上的。”男人餘光一瞥她,“56分。”
文笙确實忘了收在抽屜裡,倒被他瞧見了,“隻差4分。”
傅時延笑了一聲,沒理她。
她倍感侮辱,趁他不注意,狠狠撞上去。
男人恰好彎腰,清理西褲的塵土,東門操場施工,他途經操場走到教學樓,一路沾了浮灰。
這一撞,撲歪了一寸。
文笙整個人踉跄,朝地上栽去。
傅時延眼疾手快一拽,扶住了她,“偷襲我?”
她不是毛毛躁躁的性子,不至于站不穩,他沒松開,捏住她手腕,操控她自己的手托起下巴,明媚的暖光裡,她面孔白白淨淨,新洗的長發沒來得及梳理,發際線微微炸毛。
“你有那本事嗎?”
文笙撇開頭。
“回班上課。”傅時延不逗她了,“以後在學校不許化妝,唇膏也少塗。”
她不聲不響的。
“心裡罵我了吧?”男人陰恻恻睥睨她,“管得真寬,傅扒皮,王八蛋,對嗎。”
文笙揪着衛衣的帽子繩,抻來抻去,肉皮兒裡夾着笑,“沒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