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揪着衛衣的帽子繩,抻來抻去,肉皮兒裡夾着笑,“沒罵。”
傅時延瞟她那一絲笑,知道猜中了,她是心虛。
“文笙!經濟學老師是男的,一米八,不秃頂,頭發可密了!”黎諾激動跳腳,感染力超強,“他點名了,純正低音炮,你快上樓!”
文笙一邊答應,一邊跑上台階。
“站住。”
她一僵。
“跑什麼。”傅時延盯着她右腳,“崴了嗎?”
文笙活動了兩下,是不舒服。
男人俯身,撩開她褲口,細細的腳踝貼着膠帶,昨天在學校練舞蹈,壓腿杠磕出的淤青。
“撞我沒撞倒,腳撞崴了,自讨苦吃。”
她目之所及,是傅時延烏黑的發頂。
新來的男老師頭發密不密她不曉得,傅時延的頭發很濃密,遺傳了傅夫人。傅懷峰年紀大了,稍稍秃頂,不過出席重大場合會戴上假發片,這圈子的大人物,蠻在意形象。
“你會秃頂嗎?”她指尖戳了戳他後腦勺,脫口而出。
傅時延擰眉,“閉嘴。”
“你如果秃了,華小姐一定嫌你醜。”
他直起身,“你嫌不嫌?”
“嫌。”文笙點頭,“你别來我學校了。”
傅時延一張臉嚴肅深沉,一擡手,吓得她瑟縮。
以為要挨打。
下一秒,男人剝掉她發絲裹着的葉子,一本正經,“我輪得上你嫌嗎?回去。”
文笙溫吞吞爬上二樓,梯子遮擋了傅時延,拐角是視線盲區,她這才跑。
新老師的确帥,原來的經濟學老師是退休返聘的老頭子,古闆老學究的授課風格,男生們聽得犯困,女生們不愛聽。
這堂課是前所未有的熱鬧。
文笙沒多大的波動,窩在後排看着那張票。
臨下課之際,程嘉興打來電話。
她趴着接聽。
“我在宿舍樓外面,陪你去看舞台劇,有兩張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