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。”男下屬提醒，“傅夫人吩咐司機調查您的行蹤了，也許明天會去外省，您安排好文小姐，能躲則躲。”
傅時延看了文笙一眼，她坐得遠，電話又貼在他另一側，聽不見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挂斷電話。
西崇滑雪場在郊區，周圍是原始林海，中間有一座海拔2250米的雪山，需要乘坐人工雪橇車進場。
沈承瀚在前面拉車，傅時延抱着文笙坐在後面的滑闆上。
她縮在他懷裡，閉着眼。
“笙妹妹，我第一次拉車，平時别人拉我，我才是大爺，今天為了哄你，我可是豁出去了。”沈承瀚拉着車鍊索，吓唬她，“萬一沒拉好，你毀了容，多擔待我啊。”
文笙瑟縮得厲害。
傅時延腳一踹，不偏不倚踹在沈承瀚的胯骨上，“你廢話太多。”
沈承瀚吃痛，小腿發力，一陣颠簸，文笙整個人在抖，“我下去——”
車速越拉越快，溜到下坡處，趁着慣性，沈承瀚一撒手，雪橇車猶如離弦之箭從70米高的陡坡俯沖而下，比其餘三條滑道的車更迅猛。
風聲烈烈呼嘯，雪碴子亂飛，巨大的失重感吓得文笙尖叫，“傅時延！”
男人笑，抱緊她，“刺激嗎？”
“我害怕”她手足無措，埋入他厚重的滑雪服裡，恨不得嵌進去。
“喘勻氣息，放松。”傅時延幫助她适應，“不是有我在嗎？摔不了你。”
“沈承瀚欺負人，他報複我”文笙哭腔，“我還給他手鍊”
車歪斜着滑出跑道，旋轉駛向山下，在平坡處，又滑行了一百米，她漸漸适應了，睜開眼。
視線裡，是裹得嚴嚴實實的傅時延，戴着寬大的滑雪鏡，瞧不真切他的眼睛，她小心翼翼轉過身。
黃昏的霞光浸染了漫山遍野的雪，無窮無際的粉紫色，遠處山巅的頂峰是一片霧蒙蒙的雲海，在流淌，變幻，奔騰。
傅時延示意她望向西邊，晚霞餘晖與灼白的雪色交融，形成一道分割線，一半深一半淺，一時聚一時散，美不勝收。
他大聲，“喜歡嗎。”
文笙點頭。
細碎的雪熙熙攘攘灑落了一身，傅時延眼裡漾着笑意，掀開她的帽子，“再滑一次嗎？”
“滑！”
他表現得沒興緻，“我不滑了。”
“哥哥，你陪我滑最後一次。”
文笙哀求，傅時延不理。
“我和你交換。”她比劃2，“你陪我一次，我陪你兩次。”
他唇角微不可察一揚，又恢複平平，“我一次也不滑，你還想忽悠我滑兩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