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洩了氣,爬起來,撣掉棉褲的雪霜。
她是萬萬沒膽量獨自滑的。
“回酒店,睡覺。”她賭氣朝場外走。
“上坡。”傅時延豎起滑闆,揚下巴。
文笙又開心了,“你陪我啊?”
“廢什麼話。”
傅時延仍舊在後方護着她,身軀銅牆鐵壁似的,她完全不怕了,一路飛馳,一路興奮,“哥哥,天邊的雲在動!”
“晚霞和雪光都是紫色的。”
“哥哥,我吃了一口雪,它鑽進來的”
男人不愛聊,隻聽,有營養的,懶懶搭腔;沒營養的,由着她鬧。
“哥哥,你喜歡滑雪嗎?”
他遲疑,“一般。”
文笙得寸進尺,“那你喜歡和我滑雪嗎?”
男人這次不假思索,“不喜歡。”
她笑。
滑到第三輪,傅時延推她下坡,去了隔壁跑道,減速陪着她。
文笙發現隻有自己躺在滑闆上,頓時哭腔,“哥哥你接住我”
“前面有護欄。”他故意,“殘了哥哥養你。”
她哭出聲,“我招你惹你了”
“腿彎曲。”傅時延嚴肅呵斥,“手臂貼緊,不要探出滑闆。”
文笙照做,“然後呢。”
他又開始發壞,“聽天由命。”
哭聲,風聲,混合着男人微不可察的悶笑聲,從70米歪歪斜斜的砸下,文笙視死如歸摔倒在一具肉墊上,她睜開眼,傅時延仰卧在她身下。
“哥哥。”她擦鼻子,“你也摔了?”
“嗯。”傅時延手遮眼,“和豬撞上了。”
文笙抱住他,平複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