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一擡頭。
四目相撞,她倉皇回避。
男人分明是溫的,又仿佛火爐炙熱。
被他熨燙過的水珠悄無聲息鑽入心口,燙了個昏天黑地。
留下一片回味的潮意。
沒多久,老中醫進來診脈。
文笙攙扶傅夫人上岸,倚着躺椅,輪流号脈。
傅夫人氣血足,保養得格外好,倒是文笙,老中醫蹙眉。
“你一個月前有一次暗産。”
文笙迷茫。
老中醫解釋,“西醫稱作生化妊娠。”
她瞳孔刹那一漲,驚慌失措,“您千萬——”
沈承瀚在窗前打電話,環境吵,傅夫人沒聽清,又問了一遍,“她身子有毛病?”
文笙後半句哽住。
“暗産之後,比較虛弱。”老中醫仔細診脈,“小姑娘睡眠不佳,神經衰弱,要調一調了。”
傅夫人生育過,自然懂得暗産的意思,“醫生!”她面色驟變,“您診脈可診清楚了,姑娘才二十歲,沒結婚,哪來的暗産?”
文笙咬着唇,止不住的戰栗。
“我行醫四十年,其他不保證,婦科方面我診脈從無誤差。”老中醫得意,也笃定,“小姑娘确實暗産了,不超過二十九天。”
是了。
剛好二十九天。
精準無誤。
文笙喘息着。
傅夫人看了一眼傅時延,又看了一眼文笙,緩緩定格在老中醫的身上,“怎麼調理呢?”
老中醫架上一副老花鏡,翻開藥箱裡的單子,寫了十多種藥材,配量,“一日兩碗煎了喝,連喝一療程,七天。”
“有勞了。”傅夫人保持着雍容華貴的氣度,“承瀚,你送一送醫生。”
沈承瀚嗅出氣氛不對味兒了,帶着老中醫出去。
偌大的湯泉宮,詭異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