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夠執着。”傅時延一張臉幽深晦暗，“我從不怕鬥。”
“傅總工甯可和我鬥，不肯把文笙嫁我了？”程嘉興低頭嗅茶香，若有所思，“你霸占着妹妹，不準嫁耿家，不準嫁程家，是什麼原因呢。”
這句話，勾得傅時延臉色更暗了。
“她從12歲到20歲，是傅家養，從20歲到30歲呢，傅總工養嗎？”
程嘉興一飲而盡，迎上他戾氣的目光。
“你以什麼身份養呢。”程嘉興不介意惹怒他，“傅總工的妹妹與程家的大少奶奶，後一種體面，對傅家的倫理名譽也安全，你覺得呢？”
傅時延胸膛起伏，不遠處的岸上是文笙的叫聲。
“承瀚哥哥——你的風筝線纏住我了，要掉了，你往左！”
沈承瀚沒陪女人玩過風筝，他曆任女友隻喜歡花錢購物，他也喜歡刷卡，突然返璞歸真了，他不适應，手忙腳亂的，“哪邊是左啊？”
文笙也亂了，“左邊是左！”
結果，沈承瀚依舊往右。
兩人腦袋撞腦袋，摔在地上。
她氣出哭腔，“你成心的”
“别哭，小姑奶奶！”沈承瀚滿頭大汗，“你哥哥聽到麻煩了！我給你買項鍊，買愛馬仕”
折騰了好一會兒，沈承瀚被傅夫人叫走了。
文笙繼續放，下一秒，草坪晃過一抹人影，站在她身後。
“我去學校找你了。”程嘉興握着線軸，連同她的手一起握住，眼神追随風筝，“你同學告訴我，你和哥嫂在外省旅遊。”
她不吭聲。
“我見到你哥哥了，你嫂子呢。”
文笙望着程嘉興。
他最适合白襯衫了。
爛大街的顔色，他穿出清隽脫俗的風韻。
她有直覺，程嘉興知道了什麼。
但沒戳破。
“傅時延和華小姐分手了。”
“傅時延？”程嘉興面容含笑，眼底沒有笑意，“你不喊哥哥嗎。”
風筝線越絞越緊，文笙索性不挽救了，任由它下墜，“有時喊哥哥，有時喊名字，我和他不是親兄妹，不計較喊什麼。”
程嘉興仍在挽救，他大步後退，拽着線軸，不救活不罷休，“喜歡劃船嗎。”
他并沒糾結于她對傅時延的稱呼。
“喜歡。”
“放風筝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