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家夫婦從休息室出來,和傅懷峰夫婦在走廊遇上,傅懷峰主動與程先生握手,“老程,上星期去西北了?”
“談個房地産的項目。”
“順利嗎?”
程先生是商場的老油條了,隻要豁開一條口子,死咬不放,“托傅副市長的福,萬事順利。本市大大小小的生意,也得拜托您了。”
傅懷峰餘光瞟程太太,心中幾分不安,“我哪有什麼福,你擡舉我了。”
“傅副市長這是拒絕我了?”程先生皮笑肉不笑的,局外人品不出滋味,傅懷峰和程太太品出滋味了。
“嘉興和笙兒聯了姻,咱們就是親家。”傅夫人在一旁搭腔,“傅家有麻煩,程家幫,程家有棘手的,傅家自然也幫。”
“你懂什麼!”傅懷峰瞪她。
傅夫人一怔。
吃炸藥了。
他一貫是好脾氣的。
礙于大庭廣衆,傅夫人沒發作,在外,傅懷峰的面子為大。
文笙在後面,悄悄觀望。
氣氛莫名詭異。
和諧太平,又各懷鬼胎。
她拉程嘉興的袖子,“要酒嗎?”
“香槟。”他低頭,“我陪你?”
“你陪程阿姨吧。”
程先生和程太太剛争吵了一通,生分得很。明眼人一瞧,便瞧出問題,程嘉興不在,更冷戰了。
文笙走到b區。
a區是禮宴廳,b區是自助廳,中間是拱門,豎了一扇乳白色的防塵屏風。
屏風那一頭,男賓女賓影影綽綽,映在上面,整座城市的豪紳權貴,皆聚集于此了。
傅公子的訂婚宴,何其風光。
文笙心口卻像是缺失了一塊肉。
血淋淋的。
屏風一開一合,一抹颀長的影子無聲無息覆下來,“傅家找你,你遲遲不露面,程家找你,你倒是積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