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證明。”男人氣息拂過她額頭,醇濃的酒味,勾得她又一顫,“隻能檢查出你流過産,不能查出是流了我的種。”
文笙神經緊繃。
“你供出我,傅家大亂,惹惱了母親,你們母女的下場是什麼。”傅時延手中的紅酒,在璀璨的水晶燈下流淌,猩紅的鮮血一樣,“程家是有錢,但再如何有錢,傅家要幹什麼,程家不夠格插手。”
“我沒想供出你你先威脅我要去告訴程太太的!”文笙整個人在抖。
傅時延傾斜杯口,碰了碰她飄晃的翡翠耳環,清脆的哒哒聲,“我不告訴程太太。”
她稍稍平複了一些。
“你和程嘉興相處一段,我不阻止。”傅時延一張臉平靜透着陰郁,“訂婚,結婚,不行。”
“你可以訂婚,結婚,我憑什麼不可以?”文笙情緒又起伏了,“傅阿姨不打算管我母親了,程家管——”
“程家管?”傅時延意味不明笑,“程嘉興是生意人,不是慈善家。生意人講究回報,你覺得自己回報得了他什麼,年輕美好的身體嗎?程家娶你,目的是背後的傅家。”
她盯着傅時延,“什麼意思。”
男人喝完那杯紅酒,重新取了一杯,揚長而去。
文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,返回家屬席,程嘉興看着她手裡的果汁,沒忍住笑,“不是香槟嗎?”
她擱在桌上,“香槟取完了。”
一對夫婦端着香槟酒正好從b區過來,程嘉興一瞥,沒戳穿,“餓不餓?”
文笙根本不餓,胃口堵得慌,又怕不合時宜暴露了心情,徒生是非,她裝作餓了,“快開席了吧。”
“司儀在後台,馬上典禮。”程嘉興撥開一顆巧克力,喂給她,“我嘗過了,不苦。”
她錯愕了一秒。
“你喝茶兌紅糖,喝藥兌蜂蜜,不吃苦瓜。”他指尖挨着她唇,“你讨厭苦味的東西。”
文笙含住巧克力,是酒心的,真的不苦。
“以後也是甜的。”他說。
她擡頭。
程嘉興眼底浮了笑,細細碎碎的星河,“苦我吃,甜你吃。”
文笙抿了下唇角。
傅夫人在隔壁的貴賓席招待着何市長夫人和局長夫人們,何夫人地位最高,席間不打交道,局長夫人們會奉承,哄得傅夫人眉開眼笑,索性坐下聊了。
傅懷峰趁機去宴廳門口,程太太在那裡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