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走向亭子,選了角落的位置,和傅時延隔着八丈遠。
傅懷峰夫婦喜歡中式燒烤,嗜好這口兒柴火味,不過吃得少,有錢有勢的最注重養生長壽了。
“笙妹妹,吃什麼?”沈承瀚抄起一大串牛羊肉,“我在陝北有連鎖燒烤店,你沒嘗過我烤串的手藝吧?”
“茄子,青椒。”傅時延搶先一句,“她羊肉過敏,另起一個爐子烤素菜。”
文笙不吭聲。
“我和時延吃韭菜、羊腰子!”沈承瀚咧嘴樂,“壯陽補腎!”
“時延不吃韭菜,你自己吃。”華菁菁瞪他。
沈承瀚湊近,“菁菁姐,我體諒你,好心當驢肝肺啊?時延陽氣旺盛,一夜八次,你享福!”
“你欠不欠?”華菁菁一邊笑,一邊踹他,“燒烤店的生意紅火嗎?”
“黃了。”他大喇喇歎氣,“我這輩子啊,花天酒地富二代的命了,不像時延和嘉興,是搞事業的命。”
沈承瀚奉承傅夫人,“皇太後的命最好了,兒子、女婿全是大人物,在市裡橫着走啊。”
大紅燈籠照亮了庭院,燈火綿延到廊檐下,亭外是一方天地,亭中又是一方天地。
熱鬧,寂靜。
如此割裂。
“兜裡是什麼。”傅時延忽然開口。
文笙拿出瓷娃娃,“在煙雨巷買的。”
男人沉默一秒,“吃溫記醪糟了嗎。”
她心髒一顫。
遠處是燒騰的氣浪,近處是花海夜幕。
她和傅時延在火光與暗夜的中間。
如同這段感情,向左是灰燼,向右是陌路。
“吃了。”文笙撫摸瓷娃娃的門牙,“年頭太久,不是老味道了。”
他愈發的沉默。
“讓我去學校,什麼原因。”好一會兒,傅時延瞥了她一眼。
“解決了。”文笙衣領皺巴巴的。
“挨打了?”
她低頭喝水。
傅時延一把拽過她,強迫她面向自己,“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