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憑什麼管我。”文笙撥開他手。
傅時延皺眉，又拽住她，“哪來的脾氣？你的麻煩我管得少嗎。”
“我給你打過電話了”她眼眶泛紅，“你在婚房洗澡，華小姐不小心扔了你的浴巾，讓我陪她去買，莫馨堵在宿舍樓打我罵我，你管了嗎？你現在管什麼。”
男人胸膛鼓脹，一下隆起，一下凹陷。
氣息也粗。
“手機放在書房了，我在浴室洗澡，她接了，沒告訴我。”傅時延難得解釋。
文笙不領情他的服軟，撇開頭，“是我不該找你，你大喜之夜勞累了，早晨睡懶覺，沒工夫過來。”
“文笙！”他壓低聲，語氣愠怒。
她是頭一回和他犟嘴犟得這麼厲害。
傅時延伸手，輕撫她脖子，有一道指甲印，流過血，結痂了。
“你别碰我”她又怕又惱。
傅夫人和華菁菁就在二十米開外，稍有不慎，抓個正着。
華菁菁非得生吞活剝了她。
“以後你的電話，我親自接。”他緩和了腔調。
大紅燈籠下，傅時延一張臉清隽深刻，仿佛是一筆筆雕畫出，燈火醺醉朦胧，他卻清醒鋒利。
“程嘉興用什麼方式解決的？”
風吹過，發絲遮了視線，傅時延和燈火一并模糊了，“一千二百萬，撫養泉泉到十八歲，莫馨答應了。”
泉泉是私生子的乳名，莫馨懷孕六個月檢查出是男孩，文衡波激動得昏了頭，在微博開小号，記錄産檢，發表老來得子的感慨，甚至揚言兒子出生之日，是他離婚之日。文衡波自殺後，非法财産充公，警察搜查證據扒出微博，已經精神錯亂的文母又被重重一擊，徹底瘋了。
若不是莫馨馬上生産了，泉泉又患有先天性心髒病，離不開母親，她也要判幾年。
莫馨确實缺錢，她撈到的珠寶房産，當初全部上繳了。
泉泉開銷大，她也貪婪，不追着文笙讨錢，沒處讨。
“你這樣一棵搖錢樹，她去學校鬧一通，收獲一千二百萬，她肯安分罷休嗎？”傅時延擡起文笙下巴，眼眸裡是搖曳的紅籠，光影覆在她面孔，人面桃花相映紅。
“程嘉興管你一次，管你十次，無所謂。管你十年呢，他膩不膩？”
文笙受制于他，動彈不了，“有律師在場，莫馨要錢，簽署協議公證。”
“你真以為程嘉興是一輩子的依靠了？”傅時延挨近她，或許是這一片熱浪，或許是他呼吸太燙，文笙皮膚燒灼得慌。
“程家的爛攤子，還求着傅家出手庇護，假如父親不管，傅、程兩家撕破臉，你這個傅家的養女，對程家毫無價值，程先生會接受你做長媳？程家怎樣驅逐俞薇的，也怎樣驅逐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