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(第1頁)

海靈對傅時延言聽計從,恐懼他,也敬畏他,“我心中有數。”

“不會心軟嗎?”他似笑不笑,審視她,“畢竟程董救過你。”

“他救過我,也害過我,所謂的救贖是愧疚罷了。隻有傅公子,是真心救我的。”海靈低着頭。

傅時延抽出紙巾,遞給她,“擦眼淚。”

“程董是程先生嗎?”文笙推開一節屏風,看着海靈,“你是人間天堂的模特,那個花魁是程董的情婦。”

海靈擦完眼淚,一字不吭。

“吃飯。”傅時延神色陰翳,“與你無關。”

文笙用力推回去。

他又推回來,“慣出毛病了,這兩個月慣得你臭脾氣。”

“傅公子。”海靈交出一枚信封,“裡面有程董和花魁幽會的照片,花魁住在瀾本公館12棟,程董全款買的,花魁好像懷孕了,我撞見她在會所的化妝間嘔吐。”

傅時延食指和中指夾住信封,朝着天花闆的吊燈,親密照透出模糊的影子,“程家是喜得千金,還是三公子呢。”

“給程家匿名報信嗎?”

“不報。”傅時延拒絕,“生下來,有意思。”

“可是程大公子精明毒辣,這孩子留不下的。”

“留下,是醜聞;不留,是殘殺。”傅時延根本沒拆開,摁下打火機,一厘厘燒毀,火苗在他眼中蔓延,“程家天下大亂,我何必管呢。”

海靈沒待多久,離開了。

《女驸馬》是湖春園壓軸的戲,底下一千個觀衆席位爆滿,文笙走到傅時延那邊,伏在欄杆上。

演員扮相俊俏,烏紗帽,水彩粉,紅長袍,在台子中央,她瞧得入迷,“傅時延。”

傅時延一向不允許她連名帶姓叫他,今天允許了,“嗯。”

文笙托着腮,“我猜她不是女扮男裝,就是男的。”

“嗯。”他喝湯。

“樣貌真帥,也年輕,二十出頭。”

身後沒聲音了。

“二十歲的姑娘和三十歲的男人沒有共同語言,和二十歲的陽光男孩合得來。”

前排的觀衆有往台上扔禮物,扔錢的,文笙沒帶現金,去翻傅時延的皮夾,有幾千,她拿皮筋捆好,抛向戲台。

“和三十歲的男人沒共同語言?”傅時延放下碗,“沒關系,床上有共同的姿勢和癖好,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
招商辦主任這時送來了一盒香蠟和一盒香膏,是老闆娘親手配制的,香蠟是燒的,香膏是塗的。

傅時延示意主任撂在桌上,出去。

他擰開盒蓋,蘸了一點,“左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