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他堅決。
“你在外地,菁菁去照顧你。”傅夫人根本不搭理他,“新訂婚的夫婦,應該是蜜裡調油的階段,分開像什麼話?”
“我後天回。”
傅時延使了個眼色,示意秘書。
秘書大聲,“傅總工,有文件需要您處理。”
他順勢挂斷。
進入房間,傅時延推開窗戶,點上煙,“安排一個民工,去中順承包的工地搬運水泥。”
秘書為難,“中順基業不招工了。”
他叼着煙蒂,風吹得火星子撲簌,“花錢買名額,頂替現有的民工。”
“民工調動,瞞不過包工頭,萬一包工頭上報”秘書分析着,“程嘉良心虛,不排除打草驚蛇。”
“連包工頭一起收買。”傅時延仰頭,煙霧吐向窗棂,“程嘉良顧不上徽城,雲、貴城天高皇帝遠,他投資了幾十億,這筆錢最緻命。徽城是炮灰,查出洗錢了,他罰得起,也擺平得了。”
秘書不理解,“既然徽城是炮灰,咱們何必花心思呢?”
傅時延銜着煙,将一截煙灰磕出窗外,“我的手伸不了那麼長,雲、貴城沒法查,能查的隻有徽城,先搜集到程家洗錢的證據。如今程嘉興壓了傅家一頭,必須盡快拿到籌碼,反壓他一頭。”
“程嘉興不在乎程家。”秘書提醒,“他恨程嘉良,巴不得程嘉良完蛋。”
“可一旦程家垮了,程嘉興沒有家族支持,他再厲害,也鬥不赢傅家。”傅時延盯着粉碎的煙灰,“他不僅僅要毀掉程家,還有傅家和李氏家族,他恨程嘉良,恨我父親,母親。傅家垮台之前,他會保住程家。他越是保程家,越容易蹚渾水,深陷在泥潭中。”
秘書點頭,“傅總工高明。”
翌日,傅時延陪着文笙在自助廳吃早餐。
他舌頭的咬傷沒愈合,鹹的,燙的,甜的,一沾就疼。
手咬得更狠,弧形的牙印。
文笙瞟他虎口,“會烙下疤嗎。”
“會。”傅時延不假思索。
“那傅阿姨問你”
“你傅阿姨不會問。”他喝了一口原味的冰豆漿,“你嫂子會問。”
她心驚膽戰,“你怎麼解釋。”
傅時延一副從容坦蕩的氣勢,“夫妻之間,不撒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