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(第2頁)

那天文笙記憶猶新。

黃昏。

庭院的牡丹盛開。

她第一次見到他赤裸身軀。

傅時延亦是第一次見到她單薄的、若隐若現的少女模樣。

“你母親争強好勝。”李韻晟無奈,“可惜自己不是學習的材料,初中畢業去英國留學,她吃不慣西餐,回國東拼西湊混了個大學文憑,認識了你父親。”

茶桌高,傅時延的位置又隐蔽,他胳膊繞過文笙,拍了一下她臀。

恰好是左邊。

文笙瞪他。

“忘了你哭哭啼啼藏我被窩了?”他比劃口型。

她張大嘴,“忘了。”

“你以為我母親不知道你在床上?”傅時延揚眉梢,“我替你求情了,她裝不知道。”

他出其不意,又一拍。

文笙惱了,踩他的皮鞋。

茶桌猛烈一晃,華大伯父低頭瞧,傅時延在前一秒收回手,驚險躲過“抓包”。

“我承諾母親教笙兒書法。”他嗓音染了笑,“朽木不可雕也,寫得亂七八糟。”

文笙吸氣,吐氣,憋得肺脹。

傅時延打量她,幾分寵溺,幾分驕傲,像男人待女人,也像哥哥待妹妹,不加掩飾,又無從挑錯,“跳舞可以,戲腔也湊合,琴棋書畫是一點不精通,白學了。”

“書法我沒白學。”她反駁。

“人來瘋,是吧。”他揚下巴,窗台的書櫃擺了圍棋象棋和筆墨紙硯,“寫一幅字。”

1、2、3号的包廂是專供權貴,權貴大多喜歡附庸風雅,顯示文化内涵,這家酒樓很會配合,包廂裡消遣的東西十分高雅。

文笙鋪開宣紙,研了磨,“寫一首詩。”

傅時延心知肚明她什麼水平,大概率要出醜,忍了笑,“寫。”

她伏案,握筆。

“手腕立住。”他拿了茶匙,金屬柄敲她的腕骨,“太軟。”

文笙發力。

“筆尖懸,筆杆垂直。”

“要不你來!”她遞出筆,一甩,墨汁飛濺,鼻子黑了一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