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你來!”她遞出筆,一甩,墨汁飛濺,鼻子黑了一塊。
華大伯父和李韻晟大笑,“時延,你由她寫。”
傅時延不吵她了,自顧自飲了一口茶。
她一邊寫,一邊念叨,“枯藤老樹昏鴉,湯圓芝麻山楂,一鍋裝不下,又黏牙,又不好消化。”
華大伯父看書法字,再看她,如遭雷劈,搖了搖頭。
文笙咬着毛筆的穗子,“哥哥教的。”
“你教的詩?”李韻晟難以置信。
傅時延面容寒森森,“我這麼教你的?”
“對。”
“時延是理工科的高材生不擅長詩詞。”李韻晟喝茶,杯子遮笑。
文笙添第二輪茶水,添到傅時延這裡,她小聲,“讓你揭我老底。”
他擡眸。
午後陽光乍洩,仿佛是流淌的波浪,漫過她臉,白膩俏麗。
那一滴暈開的墨汁,靈動得活色生香。
“滿了。”他提醒。
杯滿了,茶壺沒水了,她去水台續,返回來,傅時延手勢示意她,“彎腰。”
她不理。
“有一條肉蟲子。”他波瀾不驚的,“鑽你衣領了。”
文笙抖動着,彎下腰。
傅時延蘸濕了紙巾,擦拭她鼻尖。
她盯着他動作,微微鬥眼。
男人一笑,手背輕叩她額頭,“鬥久了,眼睛回不去。”
“笙兒今年嫁程家?”華大伯父忽然問。
“沒定日子。”傅時延扔了紙,“訂婚儀式還沒辦,結婚太早。”
華大伯父神情莫名地凝重,“盡快辦吧。菁菁跟我說,外面有風言風語了。”
“關于我嗎?”
“關于三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