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。”
文笙一愣。
傅時延神色耐人尋味,“等病情平穩,醫生會通知你見。你母親禁不起刺激,暫時不行。”
果然。
一物換一物。
他能見,她為何不能呢。
無非是誘她屈服,心甘情願做情人。
“你有未婚妻。”
傅時延叩擊着車門,凸起的筋骨白皙、削瘦,“不需要你提醒。”
“這叫偷情,挨罵挨打的。”
他笑了一聲,“誰打你。”
文笙揉着裙擺。
“她不敢。”傅時延補了一句,“今天包廂發生的事,不會再發生第二次。”
車駛入老宅,傅懷峰夫婦在客廳清點禮單。
張家送了一柄鎮壓墓地的桃木劍,劍不值錢,劍盒是紫檀木的,鑲了翡翠;孫家送了一尊玉佛像,是泰國拍賣行的藏品,安魂魄的;趙家送了一顆古董珍珠,和骨灰盒一起下葬,再世輪回也富貴。
名義上,是送華夫人,實際上,是投其所好傅夫人的。
華家祖祖輩輩槍杆子打天下,不懼鬼神,不迷信。
信神佛的是富商。
這些“白事禮”寓意特殊,他們算準了傅夫人會收下,壓一壓黴頭。
傅懷峰翻完了禮單,叮囑傅夫人回禮同等價錢的,然後去卧室洗澡了。
華菁菁走到傅時延面前,“我們聊聊。”
客廳的燈灼亮,他一張臉沒有起伏,沒有溫度,寡淡得令人心慌。
“訂婚儀式上公布了中秋結婚,圈裡傳遍了。你取消婚禮,對傅家和華家的影響不好,外界會揣測。”
“你不想取消,是嗎。”傅時延沒耐心聽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“是。”
他噙着笑,深沉莫測,“你應該明白為什麼取消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華菁菁抿唇,“我太冒失了,誤傷了文笙。”
“是無心之過嗎?”
傅時延目光如炬,仿佛探究到她心底最虛僞的一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