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延目光如炬,仿佛探究到她心底最虛僞的一處。
“時延,誰也無法預料碎片會割她手——”
“你不砸杯子,杯子自己會碎嗎。”傅時延打斷華菁菁,“我計較的不單單是這件事,傅家的兒媳,明事理,識大體,你容不下傅家的養女,怎麼勝任傅家的兒媳。”
華菁菁泫然欲泣,“為了區區一個養女,你真要對我絕情嗎?”
“到這一步,你仍舊高高在上。”傅時延徹底不耐煩了,“華家顯赫,不是你羞辱輕賤别人的資本。”
傅夫人也訓斥華菁菁,“菁菁,你過分了!你傅伯父疼笙兒,他如果在場,會發火的。”
華菁菁眼圈紅,“我父母沒了,二房沒了他就反悔了。”
“家族選擇了聯姻對象,至于合不合适,投不投緣,相處了才清楚。”傅時延解着皺巴巴的襯衣扣。
“是啊”傅夫人在一旁圓場,“你父親和你嶽父投緣,你和菁菁——”
“父親和文衡波上下級十年,更投緣。”傅時延視線移向傅夫人,“按照您的邏輯,我和文笙的緣分很深。”
“時延!”傅夫人瞪他,“一個是兄妹緣分,一個是夫妻緣分,能一樣嗎?”
“我印象中,您沒生過二胎妹妹。”
傅夫人一噎。
“您口中的夫妻,朋友,沒血緣的兄妹,隻是稱謂不同。”
華菁菁面孔是一層石灰色的慘白。
“我累了,休息了。”傅時延上樓。
傅夫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他如此平靜,不吵不怒,局面反而撲朔迷離了。
是失控的。
猜不透他要幹什麼。
她吩咐保姆炖了魚湯,讓華菁菁送去書房。
房門沒鎖。
傅時延伫立在窗下,賞字畫。
“你倉促訂婚,是因為我母親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,找你談了交易,對嗎。”
他轉過身,一桌之隔。
“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