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視線來回梭巡,不由感慨,混到權貴圈的男男女女是聰明,傅夫人在梁夫人面前一句“公事公辦”,雙方沒把柄,私下互相裝作失憶,從面試、到錄取,再到上崗,絕口不提了。
規矩,體面。
那種辦完事,吃回扣、四處唠叨的,是圈子交際的大忌。
直接踢出局了。
“輸七萬。”程嘉興整理好欠條,坐在文笙左邊,調侃她,“有進步了,在徽園打麻将是不是輸十七萬?”
文笙奪回欠條,挨個發出去,“欠孫太太五千梁夫人四萬欠傅阿姨的不還了。”
“你機靈!”傅夫人一笑,她們跟着笑。
程嘉興的秘書這時推門進來,直奔他,“我咨詢了新世紀的院長,文太太病情嚴重,不能随意轉院,避免發生意外。”
不遠處的傅時延喝了一口茶,“發生意外,嘉興承擔,轉院吧。”
秘書猶豫不決,“那程董辦手續嗎。”
他睨了一眼文笙,又睨了一眼傅時延,作罷了。
很明顯,傅時延不同意他幹涉文家的事。
強行轉院如果死在途中,不僅無法和文笙交代,對他自己沒好處。
不劃算的買賣,沒必要做。
“我經常陪你回去探望。”程嘉興安撫文笙。
她早知是什麼結果,整個療養院的醫護人員被傅時延封口了,其他人沒機會截胡。
文母根本出不了那扇門。
“療養院要去,人間天堂也要去啊!”孫太太又插話,“程大公子,笙兒今晚去開開眼界,你可要答應。”
文笙覺得莫名其妙,孫太太千方百計地慫恿她去人間天堂,到底圖什麼。
程嘉興一張臉陰晴不辨,像是一場風暴來臨前的平靜。
昏暗之下,幽深,複雜。
“笙笙,你想去?”
文笙架在那,不上不下的,“我可以去嗎。”
他沉默了一會兒,“當然。”
傅夫人挂斷一通電話,吩咐傅時延,“文芝在大堂了,你接她上來。”
程嘉興拿起桌上的手機,“我去接。”
他一邊出門,一邊聯系下屬。
仿佛有什麼重要事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