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一怔。
“八歲,5月5日。”傅時延松開她,“下大雨,東方小學門口,碎花裙,粉發卡,齊劉海。”
“你在場?”
“我的國畫老師住在附近,你父親開傅家的車接你放學,我認出你了。”
文笙那天淋雨了,狼狽得很。
而且發型剪得像男孩子。
毛毛躁躁的。
她懊惱,“你沒說過”
“太醜了,懶得說。”傅時延轉身,去牌桌。
傅夫人和孫太太不玩了,換他和程嘉興代替。
不多久,程嘉興帶着文芝進包廂。
文笙的耳環大,又閃,他一眼發現了。
“是碎鑽?”他半笑,半訝異,“大哥送大嫂十克拉的婚戒,送笙笙碎鑽嗎?”
傅時延無波無瀾,“大克拉的鑽,留給你送,我不搶你風頭。”
“多謝大哥體諒我了。”程嘉興食指勾起耳墜,眯眼審視。
他審一秒,傅時延握拳的手骨泛白一寸。
一個神情危險,一個肌肉緊繃。
無聲的較量。
“耳環很精緻。”程嘉興撫摸着那顆鑽,“但翡翠和鑽石,不相配。”
傅時延鎮定自若捏起杯蓋,拂了拂茶水,“不配,才稀有。翡翠與珍珠相配,款式不稀奇了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程嘉興似笑不笑,“外觀越是不相配,裡面越是給人驚喜。”
他收回手,“既然是大哥送的,戴着吧。”
傅時延的位置在文笙對面,程嘉興在左,梁夫人在右。
玩了一輪,文笙感覺牌桌下有一條腿抵着她的腿,時而晃,時而停,一晃,蹭她;一停,又緊貼她。
十分暧昧。
是西褲的硬度。
男人腿。
“嘉興,你缺三條是吧?”文笙猜,是他提示她喂牌。
程嘉興在碼牌,“我不缺三條。”
“公然作弊。”她不信,指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