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”花魁驚慌失措。
程嘉興的笑紋漸漸加深,力道也漸漸加大,寬敞的連衣裙抓出褶痕,“我不屑于傷害襁褓嬰兒,可我會傷害大人。”
她顫抖着。
“别耍花招,一百個你也玩不赢我。”程嘉興松開她,掏出帕子,擦幹淨手指,扔在花魁的臉上。
“東西呢?”
花魁撿起帕子,擱在桌上,又戰戰兢兢交出物證,“這是全部彙款單。”
程嘉興接過,一一查閱,“程嘉良察覺了嗎。”
“我很小心。”花魁搖頭,“程先生每次彙完款,至少在賬戶存一個月,我才轉彙名下的另一個賬戶,避免他突然查賬。”
一共四十五億。
程氏集團估值千億,現金流百億,程嘉良僅僅在澳洲和新加坡的存款就逼近一半了,徽城、貴城仍有二十多億的工程在洗錢,幾乎挖空了程氏集團。
一旦資金鍊斷裂,填不上窟窿,所有銀行貸款淪為壞賬、死賬,集團破産、查封,他作為現任副董事長,下場是锒铛入獄。
包括程太太。
程嘉良的“出國計劃”根本沒有程太太,隻有自己和花魁母子,程嘉佑沒參與,毫不知情,也安然無恙,程太太卻背負了債務、罵名以及包庇罪。
三十二年的夫妻,三十二年的“父子”,何其薄情寡義。
程嘉興放回信封裡,“哪怕程嘉良顧念我母親,不顧念我,我也留下他的賤命。既然他把事情做絕,不怪我心毒手辣了。”
花魁垂着頭。
“他下一次彙款,是什麼時候。”程嘉興收好信封,整個人透着一股寒氣。
“是徽城大樓竣工那天。程先生謹慎,親自去銀行監督我辦理業務,不過他不靠近,不露面。”
“錄下視頻,程嘉良在銀行大廳清晰的正面。”程嘉興吩咐她,“錢款到賬,我會向省廳舉報,你是證人,懂嗎?”
花魁錯愕,“可是程氏集團”
程嘉興面無表情,“該給你的補償,一分不少。其餘的,不是你該管的。”
她重新垂下頭,“那程先生”
“也許意外車禍,失足墜樓;或者急火攻心,導緻猝死。”
花魁手一哆嗦。
程嘉良什麼德行,她是清楚的。
不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