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走。”文笙猶豫了一會兒,“他和堂舅有應酬,在逐月茶樓。”
傅時延舌尖抵出一枚煙絲,啐在柱子下,“你不幫他瞞着我嗎?”
李韻晟和程嘉興同時出現的應酬局,十有八九是聯合密謀。
程嘉興沒防備她,把行蹤告訴了她。
或許,他以為她待他親近,包括傅時延,她也會守口如瓶。
“我和他,有一個輸,有一個赢,輸了的,會徹底完。”傅時延掐了煙,目光灼灼,有期待,有試探,“你選誰赢。”
文笙咬牙,“我選姑婆!”
傅時延倏而發笑,“不枉費姑婆疼你,沒白疼。”
她進門,他跟着也邁進廂房。
“姑婆生我的氣嗎?”
“生我的,沒生你的。”傅時延輕描淡寫,“不怨你。”
老夫人這幾日,有意撮合,正在興頭上,中堂那一場風波,打得老夫人猝不及防。
多多少少是憤怒的。
他坐下,解了衣扣,窗半掩半開,射入一縷濃稠的夜色與月色。
如同這段關系。
越陷越瘋,越瘋越滋長。
“你腿不舒服?”文笙發現他走路一瘸一拐的,她蹲下,撸起褲管,膝蓋一片淤青。
“跪祠堂了。”傅時延抻了個懶腰。
“跪了多久?”
他俯身,瞥了一眼她中指的鑽戒,神色冷了,“兩個小時。”
“太短了,起碼跪兩天,你才長記性。”
傅時延欺負她,總是占上風,難得有機會嘲笑他。
“跪兩天,我的腿廢了,你照顧我後半生?”
“廢了拄拐啊。”文笙調侃他,“你有錢,買最貴的拐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