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廢了拄拐啊。”文笙調侃他,“你有錢,買最貴的拐杖。”
她嘴上笑,腳下忙,泡了一條熱毛巾,敷在他膝蓋。
“你後背的傷口也留疤了。”
昨晚,她洗完澡,他在床上抱着她,她觸摸到凹凸不平的疤痕。
猙獰,遒長,手感像蜈蚣。
傅時延皮膚白,傷疤顯得格外醜。
“無所謂。”他大喇喇靠着枕頭,“傅公子賣藝不賣身。”
文笙噗嗤笑,“你倒是想賣身,誰買啊。”
“想買我的女人可多了,比如祝太太——”
她瞳孔睜大。
“的女兒。”傅時延大喘氣,“以及祝太太的婆婆。”
“傅總工這麼沒正形,北航集團的員工知道嗎?”毛巾不熱了,文笙重新洗了一遍,再敷上。
“隻有你見識過。”他笑,又沒笑,含在皮肉裡。
傅時延心裡痛快了。
文笙趁着去屏風後面洗毛巾的工夫,摘了鑽戒。
“你是不是得罪祝董了。”她離開得早,沒目睹現場,不過保姆們議論紛紛,她也聽到了。
祝董一家三口拂袖而去。
管家代表老夫人親自送到大門口,一向懂禮數的祝董,耷拉着臉,都沒打招呼。
“得罪了。”他大大方方承認,“如果我不登門道歉,祝董在董事局一定會刁難我,發洩這口怒氣。”
文笙收拾了毛巾,從藥箱裡找出藥膏,擠在棉簽上,一邊給他塗藥,一邊問,“你道歉嗎?”
“道歉沒用。”傅時延意味深長看着她,“除非我娶祝卿安。”
她手一頓,又恢複,“祝小姐知書達理,性子和善,比華菁菁好。”
“你這是替我把關?”他笑得不陰不陽,寒氣森森,瘆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