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了解女人,我不了解。”文笙撕了幾塊紗布,擱在床頭,繼續塗藥膏,“我隻是感覺祝小姐脾氣好,你脾氣差,再娶個脾氣大的,日子雞飛狗跳。”
“誰告訴你,我了解女人了?”傅時延坐着,她蹲着。
她每一寸的神色,在他眼中無比清晰。
不知是麻木了,認命了,亦或是反複無常的愛、恨、怨,折磨得她學會隐藏、包裹自己,她沒有一絲波瀾。
像一潭死水。
“我不是沈承瀚,沒那麼多女人。”他小腿肌肉緊繃,在枯黃的燈火下,蓬勃,野性,“我娶哪個,和哪個過日子,你替我安排了?”
文笙自顧自塗藥,他險些跪殘廢了,讓一讓他。
不吵。
“那我娶祝卿安,婚禮上,你當伴娘?”他手撐住床,腕骨一縷縷青筋。
“我是男方家屬,給女方當伴娘,行嗎。”文笙不曉得婚禮的規矩,虛心求教。
傅時延徹底不笑了。
窗外,夜色極深。
他一張臉極黑,極消沉。
勝過這長夜。
“那你給我當伴郎。”他強壓怒火,調侃,“女扮男裝,反串?”
“我不想剪短發”文笙憋了半天,憋出一句。
傅時延的怒火壓不住了,彎下腰,氣息撲在她鼻尖,“除了不想剪頭發呢?文大小姐。”
他第一次喊她文大小姐。
語氣陰駭,很沖。
“不想穿男士西服。”
誠實。
一根筋。
傅時延腿一撇,抽離她,平放在床邊。
她伸手碰,他又躲。
“沒塗完藥”
“我自己塗,你出去。”他嚴肅。
文笙站起,走到門口,恍惚回過神,“這是我的房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