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走嗎?”
“走哪?”程嘉興關了門,家裡沒有男士拖鞋,文笙的拖鞋尺碼太窄,他隻穿襪子,踩地闆,“程氏集團在青城有工程,我這次,是出差監工。”
她眼睜睜他将食材分類,包裹保鮮膜,放入冰箱,又去廚房洗菜、淘米,一股成熟氣質,體貼專一的人夫感。
“你怎麼不住青城啊。”文笙堅持,“我房子小,不方便。而且煙城去青城要麼乘高鐵,要麼上高速,你也麻煩。”
“你趕我走嗎?”程嘉興洗完蘑菇,一邊系圍裙,一邊偏頭,望着她,“我睡沙發,有壞人圖謀不軌,我保護你。”
她進廚房,摘了他的圍裙,“你保護多久呢,青城的工程結束了,你繼續住煙城嗎,不回程家了,生意不做了?”
程嘉興忽然轉過身。
那麼熱切的、幽邃的目光,抱住她。
文笙一僵。
“你跟我回去。”他體溫灼燙,氣息也灼燙,“傅懷峰辭職了,不再是副市長,程家不忌憚傅家了。你和你母親養在我身邊,李韻甯沒辦法。”
她一動不動,感受他過度的滾燙。
曾經,她相信。
可如今,他與傅家的恩怨糾葛,她不信了。
所謂的“養在身邊”,究竟是真心,是人質?
“我暫時在煙城生活一段日子。”
程嘉興胸膛起伏,抵着她。
“你發燒了——”文笙察覺不對勁,“你去哪了。”
早晨涼,又下了雨,十有八九是感冒了。
“去郊區了。”
程嘉興同樣一動不動,維持擁抱的姿勢。
文笙嗅到他襯衫似有若無的血腥味。
撫平衣領,一塊幹涸的血斑。
恍惚中,他說,“姓吳的打你,我還了他。”
她錯愕,推開他,“吳老闆的血?”
“嗯。”
“萬一吳老闆報警”
“他不敢。”程嘉興擰開水龍頭,搓洗污迹,“他識相,吃啞巴虧;不識相,他知道下場。”
這一刻的程嘉興,霸氣,野性,仿佛撕碎了他以往示人的清潤皮囊,換上一副淩厲的皮。
令文笙心驚。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