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腼腆，抿嘴角。
“外界傳言，李家的孫輩纨绔，一個傅時延，一個李慕白，各有所長，哪裡纨绔了？”程嘉興添完茶水，使了個眼色。
秘書附和，“祝小姐和慕白公子，也算門當戶對的良緣了。”
“有程大公子保媒，我信得過。卿安和慕白先相處吧。”祝雲樓端起茶杯，與程嘉興碰了一下。
茶局散了場。
是入夜。
李慕白恭恭敬敬的“準女婿”模樣，親自送祝雲樓一家人上車，又叮囑司機注意安全，禮數周到。
車駛離湖畔，李慕白直奔程嘉興的車。
岸邊燈火輝煌。
賣藝的戲船奏響琵琶聲，男人敞開車門，腳支地，潮濕的水風吹得他襯衫烈烈起伏。
一派“今朝風流人物”的氣場。
“程叔叔。”李慕白弓着身。
“嬌妻，嶽父靠山，勢力，你如今應有盡有了，傅時延也奈何不了你。”程嘉興瞥了他一眼，“你父親魯莽，你叔叔李韻華自作聰明，你呢？”
李慕白跪下，“我全聽您的。”
“你聽話，我自然不虧待你。”程嘉興一揚手，示意他起來。
“祝雲樓是老狐狸，逼他歸順我，他不肯，我索性不逼了，先穩住他，一步步套牢。隻要祝卿安跟了你，祝雲樓的股份，以及他手上那張票，早晚歸你。”
程嘉興交代完，吩咐秘書回李家大宅。
傅懷峰過來這邊了。
據說，是李韻甯催他來的。
大約是震懾李家人，為傅時延撐一撐排面。
畢竟擔任了六年的副市長，在官場是有威望的，自古商人畏懼官，有他在，李氏集團那群老油條們，會收斂老實一些。
明天是董事會。
傅時延要繼位了。
翌日，文笙去百麗酒店開員工午會，開到一半，她忽然反胃，強忍到午會結束，去衛生間嘔吐。
吃的米粥黏糊糊吐了一池子。
她擰開水龍頭漱口，洗浴中心幾個下夜班的按摩師進來卸妝，“文助理，不舒服啊？”
文笙笑，“着涼了。”
她們一邊洗臉，一邊閑聊，“霜霜懷孕了吧？”
“懷了趙晖的？”
“不然呢？懷吳老闆的啊？她有那膽子嘛，吳太太多厲害啊，娘家有‘道上’的背景，打不死她！不過吳老闆挨打了，對方比吳太太的娘家更牛，吳太太沒敢報複，好像從北方來的，姓程。”
文笙照着鏡子，面孔漸漸變得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