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安安分分地打牌，不插嘴。
黃昏，牌局散了。
從徽園出來，傅時延沒有上車，而是站在台階上，點煙。
克制着，壓抑着。
秘書鳴笛。
文笙正打算過去。
“等我。”
他喉嚨堵塞了什麼，嘶啞的割裂感，“累嗎？”
“不累。”她搖頭。
透過霧霭，傅時延凝望她。
似有千言萬語，終歸化為沉默。
“李家有麻煩你快回去。我在老宅，阿姨們會照顧我。”
他甚至沒心思撣煙灰，任由灰燼燙了自己，“我回去，不放心你。”
文笙勾着袖子，“我聽話。”
“你真聽話嗎。”
她一愣。
傅時延叼着煙，看向别處。
傅夫人和孫太太這時也結伴出來，“不回老宅？”
“回。”他鼻腔噴出一縷霧。
“外面的食物不健康，孕婦少吃。”傅夫人以為文笙饞了，非要吃餐廳，賴着不回家，他又縱容着。
這些年，傅夫人也知道，他疼妹妹。
脾氣确實差，不過對笙兒，是護着的。
明裡暗裡解圍了多少次。
莫馨是一個無底洞。
笙兒掏的錢杯水車薪，根本不夠莫家揮霍。
他管過。
笙兒糊塗，沒察覺，莫馨也不說，可她不糊塗。
倨傲的兒子不排斥養妹，原來是有‘隐情’了。
瞞得一絲不露的。
“你在笙兒身邊不要抽煙，小心嗆着她。”事已至此，傅夫人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