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1章(第1頁)

“我有一個秘密——”她揪他耳朵,将保姆的評價重複了一遍。n他略一掀眼皮,瞥傅懷峰,似笑不笑,似嚴肅不嚴肅,“少聽那些。”n“哥哥,你‘吃得’也真好。”她讨表揚。n“湊合吃吧。”傅時延敷衍,“不餓就行。”n她表情一垮。n“時延。”傅夫人忽然插話,“我早晨6點下樓,你卧室是空的,你睡哪了?”n文笙心虛,攥着筷子,重新埋下腦袋。n傅夫人昨晚一攪和,傅時延是離開了,老宅所有人熄燈睡了,他又去而複返。n纏她。n黏她。n她嫌臊,一直催他快點。n可傅時延故意搓磨,她越催,他越慢,從午夜斷斷續續折騰到淩晨兩點,她實在熬累了,困得半死不活,他才意猶未盡結束。n至于他什麼時候走的,她不清楚了。n“我在書房。”傅時延大言不慚。n“你父親5點去書房寫毛筆字,7點寫完的,你們沒見面啊?”傅夫人笑眯眯,不揭穿。n“我7點半去書房。”n“那你6點在哪?”n他面不改色,“在花園。”n“巧了。”傅夫人夾了一塊火腿,“我也在花園澆花呢。”n傅時延抻了抻領帶,沉默。n下一秒,他倏而發笑,一副混不吝的痞氣,一張俊俏的好皮相,“下不為例。”nn這頓飯,文笙心裡長草,如坐針氈。n傅懷峰的‘猛料’,傅時延的‘猛料’,雙料齊下,她簡直沒辦法面對。ni一對上眼神,兜不住臊意。n從老宅出來,她倚在後座吃荷花糕。n秘書上午去徽園買的,傅時延吩咐了荷花館的經理,每天蒸一份新鮮的,送到市區的宅子。n“程嘉興應酬了幾位權貴場的人物,城建的,稅務的,環保的,各部門都有,級别不高,不過,是實權派。”傅時延語氣諱莫如深,“這兩個月,他布下天羅地網,市裡人脈已經不可估量了。”n秘書詫異,“這群人為什麼和他交好呢?”n“他有手段,智慧,眼力,什麼人渴求什麼,不露聲色地滿足對方。圈子裡八面玲珑,程嘉興稱第二,無人稱第一。”n“本來是一隻千年的狐狸,如今,修煉成萬年狐仙了。”秘書苦笑打趣。n車廂裡,氣氛格外壓抑。n文笙明白,傅時延憋着話了。n果然,行駛至中途,他終于開口,“程嘉興對你講什麼了。”n他忌諱程嘉興接近她。n一接近,準有麻煩。n隻是,關系剛緩和,迫不及待‘審訊’她,她不免多心。n傅時延不得不忍了一宿,再若無其事提起。n“問我懷孕難不難受。”她坦白,“我與他生分了,不像從前了。”n“從前,你與他是真心來往,的确親密。”傅時延微微的拈酸,微微的譏諷。n他逢場作戲,每一段戀愛是沖着‘分道揚镳’去談的,她卻是實打實和程嘉興相處過,以為逃不掉聯姻,與其聯姻耿世清那種有缺陷的公子哥,不如聯姻紳士英氣的程嘉興,起碼程太太尊重兒媳婦,她受不了什麼委屈。n這茬兒,是傅時延的心結了。n“有傳言,孩子是程嘉興的。”傅時延拆了腕表帶,又系上,心不在焉地把玩,“誰傳的。”n文笙看着他。n“程嘉興自己傳的。”他也看着文笙,“為了毀傅家,扣我一頂綠帽子洩憤,不惜毀了你名節,一個陰險毒辣居心叵測的男人,不值得你憐憫,信任。”n傅時延伸手,撫了撫她臉,“我知道你同情他,他身世坎坷,可悲慘不是‘惡’的理由,有很多條路,他唯獨選擇了最黑暗的一條路。程嘉良的死,他占了大部分‘功勞’,人間天堂違規,境外洗錢,娛樂業的勢力鬥争,他哪一件都參與其中,又坑害了多少人。”n文笙一動不動。n車泊在美容院門口,她下去的一霎,傅時延拉住,“走了?”n她迷茫,“我上班。”n“後悔給你盤下美容院了,原本是不想你無聊,結果冷落我了。”他平靜,透着涼意,“叫一聲爸爸。”n“不叫。”文笙撇開頭。n傅時延皺眉,“打算生了,不打算叫?”n“誰叫?”她一懵。n“你肚子裡不是我的種?”他眉頭皺得更緊,“我的種,不叫我,誰叫。”n她窘迫,面頰燒紅。n“你竟有這嗜好?”傅時延意味深長,“雖然我沒有,假如你有,我以後可以配合。”n文笙不搭腔,低下頭,輕拍肚皮,“禮禮,是爸爸。”n“誰是爸爸?”他今天,純粹是挑刺兒。n她說,“你。”n“我沒名字嗎?”傅時延打量她肚皮,“傅正修記得住哪個是爸爸?”n傅正修n他倒是順口。n“禮禮,傅時延是爸爸。”n‘傅時延’三個字,文笙囫囵吞棗,成心氣他。n“燙舌頭了?”他撅住她唇瓣,翹起一個弧度。n她一字一頓,“傅時延是禮禮的爸爸。”n“嗯。”他稍稍滿意,松開她,“傍晚我接你。”n文笙下車,餘光一瞟。n停車坪有三輛車,兩輛紅色寶馬大概率是女士的,一輛軍綠色越野車。n是新車。n霸氣。n她邁上台階,迎賓小姐示意她,“那位先生找您。”n會客廳的一角,亮了燈。n男人穿着淺藍色的襯衫,纖塵不染的白西褲,清爽利落,姿态悠閑。n并未發現她。n“你怎麼在這?”文笙脫了風衣,走過去。n“這不是美容院嗎?”男人合上雜志,“我美容,捧場你的生意。”n她驚愕,“你美容?”n程嘉興摩挲下巴,若有所思,“我适合什麼項目,文老闆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