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,文笙跟着傅時延跨進李宅大門。
傭人一溜小跑報信兒,“老太太——京哥兒帶着媳婦兒一起回來的!”
老夫人千盼萬盼,拄着拐迎接,“肚子這麼鼓了,人也胖了。”
“您别說她胖。”傅時延糾正,“說她漂亮,她愛聽。否則她犯脾氣了,我從天黑哄到天亮。”
傭人給文笙搬了一把軟椅,挨着老夫人。
“快五個月了?”
傅時延坐在對面,憐愛瞧着她,“有了。”
老夫人稀罕外重孫,也心疼外孫媳婦,“笙兒年紀小,身子弱,豁出命為傅家生孫兒,你以後好好疼她。小夫妻吵架了,不和睦了,你想一想她的不容易。”
“姑婆不提醒,我也疼她。”他喝了一口茶,“不信您問問笙兒,她懷了孕,我是不是更疼了。”
“笙兒,京哥兒疼你嗎?”
她耍壞,不吭聲。
傅時延惱了,“你故意冤枉我,欺負我是吧?”
文笙慢悠悠開口,“湊合吧。”
男人冷哼,“沒良心。”
老夫人輕輕撫摸她肚皮,“叫禮禮?”
她點頭,“大名叫傅正修。”
“品行端正,修身養性好名字。”老夫人瞟傅時延,“少學他爸爸,坑蒙拐騙小姑娘結婚生子,什麼混賬。”
文笙噗嗤笑。
“我坑誰了。”傅時延皺眉,“婚禮在籌備,挑一個吉利日子領證,這不是明媒正娶?”
“明媒正娶是真,老牛吃嫩草也是真,笙兒多大啊,虧你下得去手。”老夫人一邊挖苦他,一邊接過傭人遞來的首飾盒,一隻瑩潤水綠的翡翠镯子,“五月笙兒回李家,韻甯鬧得厲害,我顧不上禮數,今天補上。”
文笙歡歡喜喜戴上,“姑婆,太貴重了”
“姑婆的首飾沒有不貴重的,送一件而已,送十件八件也送得起。”傅時延記仇,老夫人罵他老,他有仇必報,“笙兒是傅家和李家的功臣,姑婆隻給一個镯子,太小氣了。”
傭人打趣,“京哥兒不坑小姑娘了,坑老夫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