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7章(第1頁)

“哥哥。”她偏頭,觀察他表情,“你忍得辛苦吧。”n他懂什麼意思,故作不懂,“上班,賺錢,養家,沒有不苦的。”n“不是那種苦。”文笙食指戳着他唇角,“我十八歲出落得楚楚動人,在你視線裡晃蕩——”n“有自誇楚楚動人的嗎?”傅時延一邊照鏡子,一邊吻她,他睜着眼,目睹這個吻,一厘厘占有她,覆蓋她,欲火是燎原之勢,一股腦地擴張,燃燒,他摟緊了她,吻得她身體顫栗,觸電似的。n“辛苦。”他埋在文笙胸口,喉嚨喑啞,悶鈍,“忍了兩年半,吃上了。”n“你有沒有”她老江湖一樣,瞥他褲子。n“沒有。”傅時延貼着她,抵在鏡框上,涼夜,涼木架,溫度刺激了他,脊梁不由自主繃直,靛藍色的筋脈也猙獰。n“你清楚我問什麼啊?”文笙躲,“你不說實話。”n傅時延拉她,她繞到鏡子另一頭,隔着澄淨的玻璃,他一層層冒汗珠,“有過。”n文笙下巴墊着鏡框,“有過什麼。”n趁她分神,他狠狠一拽,“有過不要你的念頭,太鬧,太笨。”n“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——”n忽然,一隻戴了玉镯的手推門。n“你幹什麼呢!”傅夫人抓個現行。n文笙面紅耳赤,掙出他懷裡。n“您怎麼不敲門?”傅時延饒是臉皮厚,這會兒,衣衫不整,春潮泛濫,終究不自在。n“不是開着燈嗎。”n“開燈不代表方便。”他揉着鼻梁,幾分無奈,幾分懊惱,“兒子和媳婦的廂房,您是不是應該避諱。”n“你知道笙兒不方便啊。”傅夫人慢悠悠進屋,“你白天纏她,夜裡又纏,她休息不好,我特意來抓你的!”n傅時延一噎。n“傭人打掃了南廂房,明天笙兒搬過去,你稀罕她這間,你自己住吧。”傅夫人端起茶杯,“生下禮禮母子安康,是傅家和李家的頭等大事,你少騷擾她。”n他奪過杯子,潑了茶水,“茶冷透了,您别喝。”n“是熱茶!”傅夫人瞪他。n“燙了,您别喝。”傅時延倚着牆,氣性大,耍驕橫。n“什麼混賬德行。”傅夫人衣飾隆重,顯然是去辦正事了。n“我問了區裡的領導,李氏集團在業界威望高,你外公貢獻也大,及時補稅,市裡不追究企業,不過,你追究舅舅們。”傅夫人把玩着玉镯,語氣深意十足,“沈家有辦法撈,老太爺人脈廣,市裡大大小小的權貴,要麼是他的學生,要麼是下屬,你登門求情,老太爺會出手。”n傅時延面容晦黯,沉重,“沈家今年明裡暗裡幫了我幾次,已經欠了老太爺人情。二位舅舅作惡,我求沈家通融,豈不是為難沈老太爺,影響了李家和沈家的世交。”n“的确為難沈家了。”傅夫人和傅時延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,表面是計劃撈李家人,實際上,是統一口徑,冠冕堂皇地對付老夫人和董事局。n能撈,不撈。n借警方之手,清剿了李韻晟和李韻華。n“你舅舅們重要,家族更重要,一個是情,一個是義。”傅夫人歎息,哽咽,“不撈了吧。”n傅時延不露聲色撩眼皮,傭人在門口等,他拔高音量,“母親不舍得堂兄弟,也請您顧忌大局。”n“哎——”傅夫人抹眼淚。n傭人也勸慰,“您和京哥兒仁至義盡了,是大公子、二公子愧對李家,撈他們一次,撈不了一輩子啊。”n送走傅夫人,文笙托着腮感慨,“傅阿姨的演技混娛樂圈,起碼是三金影後,65後小花。”n“65後,還小花?”傅時延睥睨她,“是老黃花了。”n她朝門口跑,“傅阿姨!哥哥罵您——”n男人将她摁在椅子上,“胳膊肘外拐是吧!你和誰一條心?”n“和哥哥。”她神情無辜。n“那你出賣我?”n文笙被控制,動彈不得。n“私密話,不許告訴第三人。”他耐着性子教導,“父親母親的房中秘事,告訴你了嗎。”n她點頭。n“告訴了?”傅時延眉頭擰成一團。n這方面,傅夫人既有中方女性的傳統,又有西洋女性的奔放,從來不‘n忌口’,和保姆,和太太們,一貫是談吐大方,不扭捏。n文笙成年之後,傅夫人大包大攬了‘男歡女愛’的教育問題,偶爾,也拿自己舉例子,什麼衛生了,套子了,她第一次見到避孕套,就是傅懷峰抽屜裡的。n“大一寒假,傅阿姨帶着我逛商場,路過保健品店,遇到胡太太了,胡太太買了鹿鞭酒,傅阿姨問效果強不強。”她模仿胡太太的腔調和姿态,“很強啊!老胡喝了這酒,簡直變了個人,哦呦!”n文笙又模仿傅夫人,“真的呀?我給懷峰也買一瓶!”她清了清嗓子,小聲說,“寒假一個半月,傅叔叔喝鹿鞭酒喝得每天紅光滿面,傅阿姨騙他是燒刀子酒——”n“行了!”傅時延眼底浮了笑,打斷她,“少聽亂七八糟的。”nn淩晨一點。n程嘉興踏入東城區一家娛樂會所。n“程董。”黃家老大親自迎接,“酒窖珍藏了七十年的洋酒,我讓經理開一瓶。”n“不喝。”他整個人仿佛一塊冰,凍得人膽寒。n黃老大一愣,小心翼翼遞上雪茄。n“不抽。”n“一組有新來的姑娘,找個彈琴唱曲的”n“不聽。”n黃老大态度有多麼讨好,程嘉興态度有多麼不友善。n“我哪裡得罪您了?”黃老大心虛了,“我愚蠢,您明示我。”n“黃老太爺的葬禮上,你們夫婦瞞着我做什麼事了?”程嘉興目光犀利,黃老大一震。n“我太太以為您嫌棄傅家那個孩子礙眼”n話音未落,程嘉興一巴掌掄上去,黃老大暈頭轉向,栽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