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耳環呢?”
文笙餘光瞟文嘉興。
傅時延笑了一聲,“嘉興,搶了我太太的耳環,送梁姜嗎?”他邁步,逼近,氣場極穩,“一枚太寒酸了,不如剩下的一枚也給你,湊一對。”
“我即使哪天破産了,不至于搶吧。”文嘉興單手插兜,不露聲色将耳環塞在西褲口袋,“告辭了。”
交錯而過的一霎,傅時延漫不經心開口,“文太太大約沒通知你,嘉佑在4号包廂相親。我母親介紹的,與傅家是世交,姓林。”
文嘉興臉上的笑意凝固了。
“嘉佑未來嶽父是邊防部隊的功臣,梁局在林伯伯面前也得敬三分。”他繼續逼近,兩個男人側臉挨着側臉,視線撞擊着視線,“以後有麻煩,或許林家幫你呢?林家出手,比梁家出手有用。”
“幫我?”文嘉興揚眉梢,一語戳穿,“是監視我,壓制梁家吧。”
傅時延臉上的笑意愈發濃了,“你清清白白,林家監視你什麼呢。”
“時延,你手伸得太長了。我警告過你,我母親,我弟弟,任何人不準碰。”
“林薔薇嫁入文家,保了嘉佑一輩子榮耀。傅家欣賞嘉佑,好心好意撮合一段良緣,你反而怪罪我了?”
文嘉興笑裡藏刀,“守住自己的後院,萬一起火了,我也是好心好意,你别怪罪我。”
文笙朝南,他朝北。
面對面擦肩之際,他似有若無蹭了她小拇指。
那枚珍珠耳環滑入她掌心。
仿佛有一股靜電,從指尖蹿升至腰椎,恣意流淌,文笙蜷起拳,扭頭,男人身軀在光影朦胧的走廊,顯得格外峻拔,寂寞。
傅時延站了一會兒,側身,撫摸文笙耳朵,“怎麼弄沒的。”
“我沒察覺。”
“他貼着你講話,講得纏綿悱恻,你注意力當然不在自己這裡。”傅時延喜怒不辨打量她。
“我掙紮了,掙不開。”她仰頭。
“就沒有享受?放縱他?”燈光有多麼溫柔,他表情有多麼冷清,“我抓住很多次了,沒抓住的時候呢。”
文笙呆滞望着他。
“如果我來遲一步,他吻上你了,你向我坦白嗎。”
她不答複,徑直走。
傅時延攥住她左手,掰開,赫然是左耳環。
“在我眼皮底下玩刺激?”他惱了,“我瞎嗎?”
文笙奮力甩他,甩不掉。
手腕勒出一圈紅痕。